悬浮基地的合金走廊泛着冷光，曹悦把额头抵在医疗舱的玻璃窗上。
修复液残留的薄荷味钻进鼻腔，虹膜深处那个鎏金齿轮随着呼吸明灭，将远处主控室的全息投影数据流拆解成无数跳跃的公式。
“曹姐！”叶琳抱着战术平板从拐角冲出来，马尾辫被警报灯染成红蓝交错的颜色，“王铮又在训练场摔装备了，说咱们的战术分配……”
齿轮突然加速旋转，曹悦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数据之眼不受控地扫描到叶琳领口沾着的能量晶体碎屑——那是三小时前黑暗之渊爆炸时的残留物。
“先去会议室。”她扯了扯战术外套的立领，遮住颈侧尚未愈合的数据接口，“把赵雷刚破译的据点地图投到中央沙盘。”
当悬浮座椅从地板升起时，曹悦注意到康宇把右手藏在披风褶皱里。
他军靴边缘沾着暗金色污渍，像是医疗舱里那滩诡异液体干涸的痕迹。
全息沙盘投射的蓝光里，她看见自己虹膜中的齿轮与康宇剑柄的鎏金纹路产生共振，在空气中划出细小的电弧。
“凭什么听菜鸟指挥？”王铮的机械义肢砸在会议桌上，震得能量饮料罐滚落到曹悦脚边。
这位曾用肉身替她挡过Boss致命一击的老成员，此刻眼眶里植入的电子眼闪着猩红，“上周的围剿战，就因为你的数据错判……”
“错判了暗影猎犬的刷新频率。”曹悦突然接话，齿轮在虹膜中凝成精准的六芒星。
会议室骤然暗下来，全息投影将当日战场重构在空中，她指尖划过某处数据乱流：“但真正漏洞在这里——系统提示的暴击率被篡改了0.3%。”
赵雷猛地掀开左臂防护甲，露出机械义肢内侧的荆棘纹路：“和我在黑暗之渊截取的后台数据完全吻合！”他的声音因激动带着电流杂音，“那些金色立方体根本不是游戏道具，是有人把现实模块……”
“够了！”康宇的披风无风自动，剑柄鎏金纹路突然暴涨成光幕。
曹悦看到他后颈伤疤在衣领下蠕动，像是有金砂在血管里奔涌。
光幕中浮现出联盟成立时的全息影像：王铮背着浑身是血的曹悦冲出副本，叶琳用治疗术撑起防护罩，赵雷的机械臂还在冒烟……
悬浮座椅传来细微震动，曹悦发现自己在数据之眼过度使用下开始流鼻血。
她抹了把血迹拍在控制台，染红的安全协议弹窗竟自动拼成莫离王座后的神秘代码。
“苍穹之巅从来不是某个人的玩具。”她任由血珠坠入全息沙盘，染红整个黑暗之渊据点的三维模型，“王哥记得吗？去年跨服赛你断后那晚，我们在复活点等到凌晨三点——就因为系统错误扣了你30%复活概率。”
王铮的电子眼忽明忽暗，机械义肢松开了捏变形的饮料罐。
曹悦摸出战术腰带里皱巴巴的纸条，那是他们第一次攻破S级副本时所有人写的愿望清单，康宇的笔迹力透纸背：【带菜鸟去看星空战场彩蛋】。
叶琳突然举起还在视频通话的战术平板，画面里闪过游戏论坛的飘红热帖：《揭秘苍穹联盟隐藏成就》。
赵雷咧嘴笑着调出数据面板，联盟勋章墙最顶端，属于王铮的“绝境守护者”称号正在发光。
“指挥权限转移需要全员表决。”康宇的剑柄轻敲地面，鎏金纹路顺着地缝爬到每个人座椅下方，“但你们该看看这个——”他掀开披风露出染血的右手，掌心悬浮着从医疗废料箱找回的金色液体，“曹悦在更衣室昏迷时，这些物质在重组她的DNA链。”
悬浮基地突然剧烈震颤，曹悦虹膜中的齿轮与康宇掌心的液体产生共鸣。
全息沙盘上的黑暗之渊模型自动拆解，露出底层闪烁着金光的隐藏图层。
走廊传来无人机群的嗡鸣，它们正在搬运从据点带回的神秘立方体碎片。
当表决器的绿灯全部亮起时，曹悦按住狂跳的太阳穴。
数据之眼将整个基地扫描成纵横交错的网格，在某个被红色警报覆盖的区块，她看见康宇后颈伤疤里渗出的金液正缓缓拼出四个字，和医疗舱镜面上的一模一样。
“既然系统漏洞与黑暗之渊有关……”她将染血的指尖按在沙盘边缘，黑暗议会据点的三维模型突然裂开，露出底下涌动着金色数据流的深渊，“是时候去看看那些所谓的‘未开放区域’藏着什么了。”
悬浮座椅降下的瞬间，曹悦看见康宇把颤抖的右手藏回披风。
走廊警报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影子在合金墙壁上扭曲成莫离王座的轮廓，而王座背后，隐约浮现出与所有人身上金纹相同的巨大齿轮。
悬浮舰降落在黑暗之渊外围时，曹悦的战术手套被冷汗浸湿了内衬。
她望着舷窗外翻涌的暗紫色数据流，那些被击溃的黑暗议会据点残骸漂浮在空中，像被撕碎的星云。
“这次得拆七重加密锁。”赵雷蹲在舱门口摆弄探测仪，机械义肢的关节处弹出三根数据线，正滋滋冒着蓝光，“上次找到的碎片只是冰山一角——你们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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