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一个急刹，停在了淮南河边。
刺耳的摩擦声，引得河边稀稀拉拉晨练的人群纷纷侧目。
徐长胜率先跳下车，浓眉拧成一个疙瘩，朝着警戒线外围观的大爷大妈们吼道：“看什么看！都散了散了！没事儿搁这儿凑热闹，回家吃你的窝窝头去！”
大爷大妈们被徐长胜的气势吓了一跳，嘀咕着“现在的警察，凶巴巴的”，却也慢慢散开了。
苏铭和王虎紧随其后下了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混杂着河水的潮湿气息，让人感到一阵不适。
河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正在维持秩序。
打捞队员站在岸边，正整理着手中的工具。
徐长胜走到河边，指着被打捞上来的尸体，对苏铭和王虎说道：“死者是一名女性，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三天左右。你们看，尸体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巨人观现象。”
苏铭顺着徐长胜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具肿胀变形的尸体被放置在岸边，面目模糊，根本无法辨认。
他强忍住胃部的不适，仔细观察着尸体。
“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初步判断，可能是溺水身亡，”徐长胜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不过，具体的死因，还需要法医进一步的尸检才能确定。”
王虎凑到近前，只看了一眼，就脸色苍白地退了回来，捂着嘴干呕了几声：“徐哥，这也太惨了……这…这得是多大的仇，才能把人给…”
徐长胜瞪了他一眼：“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一切都要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苏铭没有说话，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尸体的细节。
死者的衣着普通，手腕上戴着一个廉价的塑料手环，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字母“L”。
“徐哥，这河水这么急，尸体是从上游冲下来的？”王虎缓过劲儿来，好奇地问道。
徐长胜摇了摇头：“不确定。淮南河上游有好几个村子，也有可能是从其他地方被冲下来的。打捞队那边说，发现尸体的位置，是在河中央的乱石堆附近。”
苏铭站起身，走到徐长胜身边，低声说道：“徐哥，我有个疑问……”“你说。”徐长胜看着苏铭，他知道这个年轻的实习警员观察力敏锐，总能发现一些别人忽略的细节。
苏铭指着河水说道：“徐哥，你看这河水湍急，如果死者是从上游冲下来的，尸体在水中漂流的过程中，难免会与河床、石头发生碰撞，身上应该会留下一些擦伤或者淤青。但这具尸体，除了巨人观造成的皮肤肿胀外，并没有明显的外部损伤。”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而且，我注意到刚才那些大爷大妈的反应，他们虽然害怕，但更多的是好奇和议论。如果有人在附近落水，他们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我怀疑，死者并非意外落水，而是……”
苏铭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徐长胜一眼。
徐长胜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说道：“你的意思是，死者有可能是在其他地方遇害，然后被抛尸到河里的？”
苏铭点了点头：“我只是推测，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嗯，”徐长胜赞赏地拍了拍苏铭的肩膀，“小苏，你的观察力很不错。这样，你和王虎先进去初步检查一下尸体，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在这里协调一下其他警力和法医。”
王虎一听要近距离接触尸体，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好的，徐哥。”
苏铭和王虎带上口罩和手套，深吸一口气，越过了警戒线……
苏铭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胃部翻涌的不适感，率先跨过警戒线。
王虎紧随其后，脸色煞白，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
刺鼻的腥臭味更加浓烈，像是腐烂的鱼虾混杂着泥泞的河水，直往鼻子里钻。
阳光下，那具尸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原本姣好的面容早已肿胀变形，五官模糊得难以辨认，像是被水泡发的面团，勉强能看出是个年轻女性。
几个打捞队员正站在一旁，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抹了把汗，瓮声瓮气地说道：“警察同志，这女的邪门得很！捞了半天才捞上来。卡在河中央那堆乱石里，水流又急，差点把老子的腰给闪了！”他吐了口唾沫，眼神里带着一丝畏惧。
徐长胜摆摆手，示意他们先休息，转头对苏铭和王虎说道：“你们先仔细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别放过任何细节。”
苏铭点点头，从物证袋里取出橡胶手套，一层层仔细地戴好，确保不留一丝缝隙。
王虎也手忙脚乱地戴上手套，像是要上刑场一样，表情僵硬。
“先拍照，各个角度都拍清楚，回头做对比。”苏铭沉声道，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细微的线索都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王虎如蒙大赦，赶紧拿起相机，对准尸体，机械地按动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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