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崩溃的是凡俗世界的「反物质约束装置」。位于瑞士的地下实验室里,原本被磁场束缚的反物质云突然挣脱控制,与周围的物质发生湮灭反应。剧烈的能量爆炸并未产生蘑菇云,而是形成了一个短暂的「空间坍缩点」,将方圆百米的设施瞬间吞噬,只留下一个边缘燃烧着蓝色火焰的黑色空洞。
修仙界的「万剑冢」则上演了更恐怖的一幕。成千上万把封存于此的上古灵剑突然挣脱剑鞘,它们不再听从主人的召唤,而是自发组成剑阵,朝着灵脉核心飞去。剑身闪烁着疯狂的红光,剑柄上的符文扭曲变形,仿佛有生命般嘶吼着。一位试图阻拦的长老刚触碰到剑身,整个人就被分解成无数光点,融入剑群之中。
林宇赶到万剑冢时,只见漫天灵剑组成的漩涡正在撕裂天空。他拔出腰间的「镇星剑」,试图以神器之力安抚失控的灵剑,却引发了更剧烈的共鸣。镇星剑发出龙吟般的尖啸,剑身浮现出与万灵灯相同的暗紫纹路,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从剑尖传来,几乎要将他的灵力抽空。
「哥,住手!」林逸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按住他握剑的手,「神器现在就像失控的反应堆,你越注入力量,爆炸就来得越快!」林逸的「裂空戒」此刻也在疯狂震动,戒指表面的空间符文时明时暗,偶尔闪过的裂隙中,能看到混沌海的漆黑景象。
更可怕的征兆出现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原本隐形的「界膜」开始显现出蛛网状的裂痕,裂缝中渗出的不是混沌能量,而是一种粘稠的、散发着铁锈味的「界膜血液」。接触到界膜血液的凡俗世界空气瞬间氧化成赤红,修仙界的灵气则变得狂暴易怒,甚至能看到灵气化作狰狞的面孔在空中嘶吼。
林雅在界膜裂隙处设置了监测法阵,当她将灵力注入法阵时,突然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她的双手布满细密的血痕,那些血痕组成的图案,竟与界膜裂痕的形状完全一致。「我感觉到了……」她喘着气,眼神惊恐,「界膜在……哀鸣。它就像活物一样,正在被神器共鸣的力量慢慢撕碎。」
凡俗世界的地震监测网络同时发出警报。环太平洋火山带的所有火山集体苏醒,喷出的不是岩浆,而是燃烧着金色火焰的能量晶体。东京湾的海水突然消失,露出的海床上布满了与神器纹路相同的沟壑,沟壑中传出沉闷的搏动声,如同世界的心脏在痛苦跳动。
修仙界的「悬空城」则开始缓慢坠落。这座依靠灵脉浮力悬浮千年的空中都市,此刻灵气浮力正在急剧消失。城中的修仙者们用尽全力打出御空法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脚下的云层越来越近。城中最古老的「通灵钟」自发鸣响,钟声不再悠扬,而是变成了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每响一声,就有一片城墙崩塌成齑粉。
长老会紧急召开最高会议,会场的气氛凝重得如同葬礼。大长老看着水晶球中两个世界的崩溃景象,颤抖着拿出一枚刻着「禁」字的青铜令牌:「这是先贤留下的『断界令』,能暂时切断两个世界的能量连接,为我们争取时间……但代价是,界膜将产生永久性损伤,未来两界可能永远无法再沟通。」
陈博士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会场,他身后的屏幕上跳动着不断变红的预警数据:「凡俗世界的地核能量正在异常涌动,按照这个速度,七十二小时内就会引发全球性的板块解体。我们的超级计算机模拟了所有方案,唯一的生路是……主动引爆神器共鸣,让能量在可控范围内释放。」
「疯了!」一位修仙长老猛地拍案而起,「引爆神器共鸣,相当于在两个世界中间扔一颗混沌炸弹,谁也不知道会炸出什么!」
「那你说怎么办?」林逸突然站起身,裂空戒在他掌心炸开一道细小的空间裂缝,「等着界膜撕裂,让混沌海把我们全吞了吗?我刚从凡俗世界回来,那里的孩子们还在疏散路上,我们没有时间犹豫了!」
林宇一直沉默着,镇星佩在他胸口灼烧得越来越厉害,眼前不断闪过世界崩解的幻象。他想起庆典上人们欢呼的笑脸,想起那些在黑暗战争中牺牲的面孔,最终握紧了拳头:「我同意陈博士的方案。但不是引爆共鸣,而是……引导它。」
他走到会场中央,灵力注入地面的星图法阵,三个神器的光影浮现在空中:「神器共鸣的根源,是我们强行用秩序压制混沌。如果我们能反过来,用神器作为『导体』,让混沌能量按照世界能承受的频率流动……」
「不可能!」大长老打断他,「混沌能量没有频率,它是无序的毁灭!」
「不,」林宇的目光扫过众人,眼神坚定,「远古古籍说过,混沌乃世界之胎。胎儿的心跳,难道不是最原始的秩序吗?」他拿出从镜像世界带回的「融合图谱」,图谱在灵力中展开,显现出三神器与混沌能量的共振模型,「我们需要找到混沌的『心跳频率』,让神器共鸣与它同步,这样既能释放过剩能量,又能……让世界重新『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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