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呆呆的对视了两秒。
李思特往旁边侧了侧身子，问：“你刚刚说什么？”
卓令川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会不会跳舞？”
李思特摇摇头，端起饮料喝了一口。
“你在风沙望津跳的那段就很好看啊。”
《风沙望津》是一部古代权谋电视剧，也是李思特成年后主演的第一部电视剧。他在里面饰演一个江湖剑客，也确实有一段剑舞。为了那段不到两分钟的剑舞，他在武术指导和动作指导那里学了差不多两个月。
他只是没想到，十年前的电视剧，卓令川竟然看过。
“干嘛这么惊讶地看着我？是太感动了吗？我是知道也和你一起录节目之后才去补剧的，别太感动。”
“嗯。”李思特点点头，“不论怎样，还是谢谢。”
两人碰了个杯。
放下杯子，卓令川又问：“还痒吗？”
“嗯？”
“过敏起疹子的地方，还痒吗？”
“不痒了。谢谢关心。”
“喂，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啊？”许露薇坐在李思特旁边，看向坐在李思特另一边的卓令川，“卓令川，你怎么总拉着思特和你说悄悄话？”
“你也知道是悄悄话了，悄悄话还能告诉你啊？”卓令川和她碰了碰杯，“怎么？你要加入我俩的二人世界吗？”
许露薇闻言看向李思特，然后“嗤”了一声，“也不问李老师要不要和你二人世界。李老师明明是想和我二人世界。”
两个三十多岁的人，竟然为了这个事情，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而话题的中心——李思特本人却好整以暇地坐在中间看手机。
郎一笑给他发了一个本子，是一部有大投资的短剧。
这两年短剧盛行，一开始都是一些素人拍着玩的，但狗血又上头的剧情让很多人欲罢不能，于是很快各大巨头纷纷入局，产出的剧集也不再像刚开始那么粗制滥造，逐渐走向产业化、规模化。
李思特还是很乐意做出一些新尝试的。
不知道那两人是什么时候结束“讨论”的，总之，当他再次将注意力从手中的剧本中抽离的时候，才听到舞台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戴着老虎面具的卓令川此时坐在舞台上的一张高脚椅上，怀里抱着一把电吉他，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像是他自己在发光。
邱南邱北动作非常统一地看着台上，纪卿卿和许露薇在小声说着什么，而赖特维似乎在和人聊天，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打字。
在空闲时间里，李思特也悄悄听了几首卓令川的成名曲，基本上都是很躁、很硬摇的风格。他以为今天晚上卓令川也会唱些能让现场气氛更燃的歌，结果一开口，却是一首很温柔的歌，是一首李思特没听过的歌。
不久前还沸反盈天的酒吧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有志一同地看向舞台上那个披着满身光芒抱着吉他安静唱歌的男人身上。
间奏是一大段吉他solo，电吉他的声音干净利落，伴随着卓令川慢慢加入的吟唱，让整个酒吧竟然如真正的森林一般空灵了起来。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卓令川放下吉他，说了一声“谢谢”，台下的观众才轰然炸起一片欢呼，然后大声喊着“安可”。
卓令川朝舞台下挥了挥手，在“安可”声中安然下台回到了卡座。
等到大家看清楚他坐下的地方，人群又开始鼓噪起来。
估计大家都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卡座里，竟然“藏龙卧虎”。
等到DJ重新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去，仍有不少人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他们这边，有人蠢蠢欲动，有人还在观望。
卓令川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李思特看他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才问邱南，“刚刚他唱的是什么歌啊？也是他们乐队的歌吗？”
邱南摇头，“这首歌叫《深海》，是川哥的solo曲，和我刚刚说的《山峰》是一曲双词，就是同一首曲子，填了两首不一样的词。两首歌的歌词是互相呼应的，而且都是川哥自己写的。如果说山峰是一首向上的，充满力量和希望的诗歌，那深海就是一封婉转低回的、温柔缱绻的情书。”
“创作这两首歌的时候，G-RAY正面临着解散呢。”邱北接着说，“当时业界都在传言红极一时的硬摇滚乐队G-RAY要解散了。过了没多久，川哥就在同一天发行了这两首歌，乐队的键盘手说是川哥的《深海》拯救了他。不久后，G-RAY就开启了新一轮的演唱会，解散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第一次听《深海》的时候觉得这首歌好悲伤，现在可能时过境迁，川哥也更平和了，今天听着倒释怀了一些。”邱南托着下巴，“以前G-RAY的歌真的都很躁，所以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都觉得不像他唱的。”
邱北笑着说：“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反差，反倒让这首歌一夜爆红吧。说起来，思特哥，你竟然没听过吗？那时候我记得大街小巷还有商场店铺之类的，经常听到这首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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