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育良训斥之后，祁同伟一个电话，转头把程度叫到省公安厅。
“祁厅长，你找我。”
“安排一下，我要给你们局里加一个人。”
“谁？”
“破冰行动第一功臣，赵学安。”
“好啊。”程度立刻激动了起来，“祁厅，你放心，学安到了我们光明区分局，绝对委屈不了他。”
“是吗？”祁同伟眯起眼，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他安排到你那？”
“明白。”
程度嘿嘿一笑。
“只要来到了我们分局，肉都是他的，锅我找人来背。”
“最迟三个月，我亲自给他抓功绩。”
“没有功绩，我就制造功绩，反正就一点……推着他进步。”
“祁厅，你看行不？”
“混账！！”
祁同伟一拍桌子，厉声道:“程度，我警告你，咱们干政法的讲究公平公正，不能因为赵学安是我侄子，就给他开绿灯，走后门……党和人民没有赋予我们这样的权利，我们也没有这样的权利，简直瞎胡闹。”
“祁厅，我错了。”
“错哪了？”
“哪都错了。”程度低下头，“你就说吧，安排什么职务。”
“那个什么刘奔放不是被带去纪委了吗？治安大队长位置空着，我觉得不错。”
“治安大队长。”程度疑惑一声，“这职务不符合学安身份啊，他可是破冰行动的第一功臣呀！”
闻言，祁同伟眉头一皱。
“那你觉得呢？”
“副所长不错。”程度挠挠头道:“我们分局副所老陈年纪太大，我觉得可以安排他退休了。”
“陈岩召……”祁同伟呢喃一声，“他什么时候退休？”
“明年五月份。”程度压低声音，“不过提前退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不对啊……”祁同伟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向程度，“我是学安他叔，还是你是他叔，我怎么感觉你比我对他还上心？”
“祁厅，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学安是个人才，埋没了可惜。”
“陈岩召那不行，他不能提前退休。”祁同伟摇摇头，好像有点为难。
“他一个老头，为什么不能提前退？”
“你不懂。”祁同伟摆摆手，“这个老头有背景，他堂哥不好惹。”
“就那陈岩石呗。”程度一脸不屑，“难不成，我还怕他？祁厅，你一句话，我立刻让老陈休假。陈岩石那老头要是有意见，我连他一起收拾。”
“程度，你是真能胡作非为，你知道陈岩石是谁吗？”
“退休的老头。”
“算了。”祁同伟不想讲话了，“我知道你和陈岩召有过节，可过节归过节，情绪不能带到工作中，而且他明年就退休了，你就忍忍……当给陈岩石面子了。”
“好吧。”
程度应了一声，想了想，又提议道:“我觉得咱们分局的刑侦大队长最近有问题。”
“什么问题。”
“态度不端正。”程度认为道:“这小子我查过，没什么背景，手脚也不干净，前几天还因为寻衅逼供被投诉，所以……”
“你想干嘛？”
“平调，转到治安大队长的岗位，然后……刑侦大队长的位置正好可以空给学安。”
祁同伟一愣。
这手段让他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程度。”
“我在。”
“就按你说的办。”祁同伟吐出一口浊气，“你打申请，我批条子，然后交到组织部，后续工作我会去协调。”
“明白。”
“去吧。”
就在程度打算离开时，祁同伟想到什么，又问道:“对了，你这个光明区分局局长干了几年了？”
“回厅长，两年了。”程度双眸因为炙热，显得微微湿润。
祁同伟不语，只是轻轻点头。
……
十天后。
一身便装的程度，把赵学安约到了1912酒吧一条街。
“程局，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说话间，程度递过来一张银行卡，“你的劳力士已经卖了，钱也都打到这张卡里了，总共三十万。”
“我只要二十五万。”
“可老板给了三十万呀。”程度一把搂住赵学安肩膀，“你要是嫌钱多，就请我喝一杯。”
“违反规矩不？”
“都下班了，哪来的规矩，再说了，警察也是人，压力也大，该放松时还得放松。”
“那就听程局的。”
“这才对嘛。”程度指着红浪漫的门头，“就这了，酒有点贵，不会心疼吧？”
“ 走！”
赵学安一挑眉，率先走了进去。
程度跟上。
说实话，酒吧的氛围源于年轻，赵学安这个年纪正好，程度老了一点。
年轻人又唱又跳，他就靠在卡座沙发上，端着酒杯，目视人群……如同一只狼，盯着一群羊驼。
“程局，你眼神怎么怪怪的？”
“职业习惯。”程度笑了笑，“学安，信不信……我坐在这里，就能摸清周围人的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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