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新？不是江婉清的厂子吗？”
电话那头的人提出质疑，杨常愣了一下，咽了口唾沫，想了个理由解释。
“您误会了，可能是最近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吧，江婉清同志差点被不法分子杀害，目前身体受创，还不能完全恢复工作，交由我打理，不管是北新还是她的江氏机械，都是一样的，产品绝对没问题，而且北新价格更便宜，不相信您可以过来实地考察，我完全可以担保。”
杨常说得信誓旦旦，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过了会儿才应声。
“好，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就亲自过来考察考察，如果真像你说的，那北新和江氏我就默认没区别，说好的价格更便宜，你可别唬人哦。”
“不会不会，放心好了！”
“好，哈哈哈……”
都是生意场上的人，俩人心照不宣，杨常挂断电话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只要他把北新的牌子打出去，借着江氏的产品辐射和名声，那不是很快就能自己立足了么。
真的想着，他心里自信心翻倍。
这时候，几个工人从门口经过，正在聊天，他们说话的内容传到了杨常耳朵里。
“刚才那几位京区来的同志你看到了吗？是江同志的好朋友诶。”
“看到了，那气质，真不一般，听说都是华大的高材生，京区的厂子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看样子，他们是要来这边接手江同志的业务？”
“也不是没可能，虽然杨同志也挺好的，但毕竟和江同志是半路合作，而且北新还和这边有竞争，生意场上哪儿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说得对……”
声音渐行渐远，杨常眯起眼睛，两只手捏成拳头，抵在桌子上，哼了声。
连厂里的工人都是这样以为的，那还能偏差到哪儿去。
他咬了咬牙，自己跟着江婉清走钢丝这么久，差点连自己的厂子都折腾没了，可不能被用完就抛弃！
看来他得想个办法从洪兴那几个人口中套出点什么话来……
之后他一直待在办公室，给足了洪兴他们自由参观的时间空间，等到下午工人们快下班了，他才出去。
这时候洪兴他们也准备回去了，杨常拎着公文包赶紧追上拦住他们。
“洪兴同志，你们几位留步。”
他伸手拦在他们面前，莫莉疑惑的挑了挑眉，看着杨常。
“杨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哦，是我想请你们吃个饭，今天厂里忙，没来得及招待你们，现在下班了有时间，我在店里订了餐，咱们过去吧？”
“吃饭？”沈欢有些歉意的抿了抿唇，“我们正打算回去呢，要不……”
“别别别，别着急回去，你看你们来我这帮忙，我也想了解一下京区的情况，我还没去过呢，咱们边吃边说，也好互相了解一下，你们说呢？”
杨常搓了搓手，一脸期待又真诚的样子，沈欢和莫莉对视一眼，又互相看看洪兴的表现，最后三人都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杨同志这么热情，盛情难却，那就让你破费了。”洪兴说。
“不破费不破费，一顿饭而已，花不了多少钱。”杨常摆摆手，“我很荣幸能邀请你们三位同志一起用餐呐，我的车就在外面，走，我带你们去。”
“好。”
三个人跟着杨常坐车去饭店，一路上杨常问了他们不少东西，多是些西南和京区生活上不同的交流，气氛倒是打开了。
来到饭店，杨常直接带着他们进包间，刚进去，服务员就陆陆续续上菜，看得出来，他确实提前安排好了。
人家如此热情，洪兴他们也不好冷脸，杨常给他敬了酒，还体贴的让两位女同志喝汽水，算是很到位了。
“来，洪兴同志，我再敬你一杯，今天你们来厂里视察，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尽管说，能改的我一定改。”
“说不上什么视察，我们也是来学习的，杨同志你言重了，你干得很不错，连我嫂子都夸你是个能人，我们怎么敢在你面前胡说八道。”
“诶，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在京区那也是一等一的专业人才，有问题就说问题嘛，我也不是一个不听建议的人。”
“杨同志，你真的做得很好了，我们对你很是敬佩。”莫莉喝了口汽水，继续说，“不过我还真有一个疑问，不算问题哈，不知道能不能问。”
“你尽管问！”
杨常盯着莫莉，她斟酌了一下话语，抿抿唇。
“是这样的，我知道你跟婉清呢是合作关系，但是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和她一体合作，你是自己开了厂子，并且业务上还有一定的重合，这样的话……你觉得会有冲突吗？比如订单……又比如技术……或者说你个人两边跑，会不会……嗯……就是侧重点在哪儿？”
她尽量说得委婉，问出来的也确实都是她存在疑惑的地方，今天杨常的态度很不错，所以她才借着这个契机问了出来。
杨常的眼睛闪了闪，手上转动了下酒杯，随即笑笑。
“莫莉同志这个问题问得好啊，当初我也担心这个问题，毕竟人嘛……都是有私心的，我也一样，自己的厂和别人的厂那肯定是有点分别的，不过江同志对我的关照和对我厂里的帮助，彻底打消了我的担心，我跟着她干比我自己干挣得更多，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对吧？”
他没有说很多大道理，反而是从自身利益考虑，说出来的话倒是让莫莉他们十分相信，确实利益才是驱动一个人做出最终决定的因素。
“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杨常同志还是个务实切实的人呢。”
“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让各位见笑了，如果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请你们见谅，可能不是我故意的，纯粹是思想不如你们有高度，所以才让你们给我提意见嘛，相信江同志同意你们来厂里指……哦不，学习，哈哈哈……肯定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吧？”
杨常试探着开口，因为有前面的铺垫，竟让洪兴他们没感觉到他的攻击性，便也只是笑笑。
“杨同志你好好干，我嫂子对你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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