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和江婉清已经和报刊亭的老大爷很熟了，一过去，放下钱，大爷便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理货的间隙直起身，笑笑，指着电话座机。
“打电话是吧，打吧。”
“谢谢大爷。”
江婉清拿出一个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展开，顺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拨打……
嘟……嘟……嘟……
电话响了很多声，半分钟左右才被一个男人接起。
“你好，这里是西北集团办公室，请问哪位？”
看来电话没错，江婉清沉静的咨询那边。
“同志你好，我叫江婉清，是西南江氏工厂的厂长，想问问贵集团和我们厂的合作……接下来是怎么安排的？”
“江氏？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我们厂长已经前往西南谈合作，应该就是你们厂？”
“他什么时候来的？已经出发了吗？”
“当然，估摸着现在已经到了。”那边似乎意识到说多了，语气立马变得不客气，“你不会是骗子吧！如果你真是江氏的厂长，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
“同志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是骗子，我江婉清的名字，你在哪儿都可以查到，今天谢谢你了，以后有机会，或许可能会见面，再见。”
她挂断电话，回头看程燃。
他刚才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心里已经猜测事情不太简单。
“杨常真有问题？”
“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电话里的人说今天西北集团厂长就抵达西南，且看这两天杨常会不会向我汇报……”
“那现在回去？”
“嗯……”
江婉清倒是想现在就弄清楚真相，可是……她还想给杨常一个机会，如果昨天的文件里已经汇报过了，他就不是撒谎，如果他耍心思……她一定会让他后悔自己的选择和所作所为！
彼时，火车站——
杨常和张进在火车站外面等着，掐算着时间，火车应该已经到站了，月台里传来鸣笛声，接着陆陆续续有人从里面出来。
“江同志那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已经做好了，保证她肯定不会知道您现在所做的事情。”张进回答杨常。
“那就好，要是出了一点意外，我拿你是问！”
杨常正冷着脸警告张进，这时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呢绒材质褐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带着一顶帽子，他立马迎上去。
“康总！您就是西北集团的康总吧，我一见您的气质，果然和照片上一样有气质！”
“杨厂长？”
“是我是我，很荣幸见到您。”
杨常和康总握了握手，回头示意张进接行李。
“康总，我的车就在外面等着，我们先去吃饭，给您接风洗尘，欢迎您来到西南，莅临我厂！”
杨常嘴里的词一套接一套，他不想在火车站多做逗留，万一被熟人认出来，那就完蛋了。
“好，那走吧。”
而正好，风尘仆仆奔波一路的康总也累了，正好去吃顿饭，休息休息，再开展正式的工作，挺好的。
三人上车，车子驶离火车站，路上，康总欣赏了西南的沿路风景，对杨常一顿夸赞。
“杨厂长让我佩服啊，西南这地方多山，离大城市远，交通线路还不发达，你能把厂子办得这么大，走进前列，真是很厉害啊，不过我更好奇现在你的厂子和江婉清的江氏……到底是种什么关系？”
康总这话有些试探的意味，杨常也听出来了，却只是扯扯嘴角笑笑。
“实不相瞒，以前我们是战友，是合作伙伴，至于以后嘛……同行之间，难免会有些竞争，但是不伤和气，不伤和气，哈哈哈……”
他说得委婉，康总也不是蠢人，自然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当即俩人心照不宣的一起笑了出来。
杨常带着他去了饭店，吃过饭后又去足浴，一边享受一边聊，叫了美女，叫了果盘点心。
包间里笑声张扬，杨常侧着身体看着康总。
“康总，您说，这男人和男人合作方便呢，还是男人和女人合作方便？”
“杨厂长有什么高见？”
俩人各自叫了一个美女捏脚，美女听后对视一眼，摇头笑笑。
说什么方不方便，自己想做什么心里没点数吗，此方便非彼方便，男人一有钱，就变坏，这也是常态。
“就拿江婉清江同志来说吧，她能力确实很好，这一点我直说了，可是除了这个，她的心机可不是一般的深呐，像康总这样的人一本正经和她做生意，可落不到好处哦，跟我合作就不一样，我绝对给您最大的让利，不过我也有个要求，之前告诉过您……您懂的。”
杨常端起饮料，和康总碰了碰杯，俩人相视笑笑。
“明白明白……明天就去你的厂子看看，能不能成，还得看你杨厂长的硬实力，这点你应该也明白吧？”
“当然！明天我一定会给康总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哈哈哈……”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江婉清并没有收到杨常的任何关于西南集团和厂里的合作消息。
她觉得那不好的预感大概率应验了，人都是利益趋向性生物，杨常也是，只不过以前他的野心还没有被养到那么大……
她和程燃说好了要出门，然而就像预料到他们要做什么似的，这次程母趁着江婉清父母都出门去办菜的机会，把夫妻俩给拦了下来。
“又想出去是不是？不许！”
程母挡在他们房间门口，程燃皱眉看着母亲。
“您又作什么怪？我和婉清有正事要去办，麻烦您让开！”
他的耐心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可是当他说完，程母拦得更严实。
“你们哪天出去不是说有正事？你们谁又能保证我大孙子的安全？要是出了意外，谁来负责！”
“程燃，你别跟着你媳妇一起胡闹，乖乖回去照顾好她，听你妈的，现在孩子最重要。”
孩子孩子又是孩子，江婉清真是服了，她直接拨开程母的手。
“没有人能阻止我想做的事，您也不能！我的身体我的孩子，我自己能负责，不需要你们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干涉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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