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盯着照片里的男人。
寸头、眉眼锋利、野性散漫。
就是霍权。
坐在那可以说是全神贯注看着台上。
而台上是穿着舞服，画着精致妆容的宋晴。
拍照角度问题，她那双饱含情绪的眼恰好也朝霍权看去。
两人对视。
慕浅心里掀起巨大的风浪，她盯着手机里的男人，放大，看了又看。
见她没回。
那边宋晴又发过来。
宋晴：知道阿权为什么娶你吗？
宋晴：因为我是跳舞的，你也学跳舞，因为你是他退而求其次的替身。
看到替身两个字，慕浅瞳孔都跟着缩了缩。
她退出聊天框。
看向霍权微信。
那里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任何解释。
呵。
慕浅自嘲一笑，指尖冰凉。
这个男人，这段时间她差点沦陷进去，以为他对自己多少有点不一样。
现在看来，她竟然是个可笑的替身。
这段时间的甜蜜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今天是她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没想到是这个惊艳开场。
她眼角有些湿润。
化妆师注意到了，问她，“慕小姐，怎么了？”
卸妆过后，要上妆跳另外一个舞，她是领舞。
慕浅仰了仰头。
她说没事，“继续。”
她快速收拾好了心情，完成后面的表演。
表演结束，热闹散场。
她没卸妆，穿着跳舞的舞服出了表演场。
是白色的舞裙，后背有翅膀设计，及膝盖。
她像一个流落人间的天使。
而天使垂泪。
本来穿着高跟鞋，她嫌弃碍事，直接脱了高跟鞋拎在手上。
赤着脚。
刚出门就被人调侃。
“哟，你老公不来接你啦，那么重要的表演呢。”
是她在舞团里的死对头。
慕浅睨她一眼。
带着比夜里霜色还凉的沁沁之意。
她说，“关你屁事。”
她很少爆粗口。
死对头还在继续说，“不会没有人来接你吧，你要打网约车？”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响起来，“谁说没有人来接她？”
慕浅抬头。
是她发小何屿。
她睁大眼睛。
一辆布加迪已经开到门口的台阶下。
何屿伸出手，“大小姐，走吧。”
慕浅毫不犹疑将手递给了他。
何屿见她没穿鞋，皱眉，“怎么不穿鞋，把脚伤着了。”
慕浅还没来得及反应，何屿拿了她手里的高跟鞋，蹲下给她穿。
像极一个救公主于危难的骑士。
然后，他牵着她小心翼翼下了楼梯，给她开车门。
她弯腰钻进车里。
死对头还在外头吼，“你跟别的男人走，你老公知道吗？”
神经。
慕浅降下车窗，挑眉，“要不你拍张照片发给他，给你摆个姿势？”
她说完，唇角扬起。
本来就是绝色的美人，在月色下有一种破碎到极致的美。
死对头都被惊艳了一把，呆住。
何屿是有些痞的帅气男人，加上来看慕浅表演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的，开的又是布加迪，成功让死对头破防。
慕浅命怎么那么好，遇到的男人都是些极品。
慕浅关上车窗。
何屿坐上副驾驶，他转过头看后座，“小祖宗，要去哪？”
“要不要换件衣服？”
“不要。”
何屿盯着她表情看。
眼角那有点红。
好看的眼睛被晶莹润染。
她悄悄哭过。
他捏了拳头。
慕浅问，“你怎么会来？”
“虽然你没有请我，但是你哪次表演我不来？”
原本他只是安静的待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的。
因为慕浅发了朋友圈。
朋友圈内容：霍先生要来看我表演。图片.图片.
第一张图片上是演出的门票，上面写着座位。
第二张图片是慕浅和霍权的自拍合照。
最前排中间的位置。第一排16号座位。
何屿一来就朝那个座位看。
没看到有人。
直到表演开始前5分钟，两边坐满人，那里依然空着的。
何屿忽然有点紧张。
这小祖宗要是看到霍权没来，会不会哭鼻子了。
能进慕浅朋友圈的人，说明入了慕浅心里。
可浅浅亲自邀请，他为什么没有出席？
不知好歹的家伙。
他竟然提心吊胆起来。
等慕浅上台，他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她果然一上台就朝那个空了的座位看一眼，然后快速垂下长睫。
好像还深呼吸了一口气，长睫毛很密的颤动，她情绪在波动。
这一支舞是独舞。
古典舞。
慕浅跳完，朝台下鞠躬，看了眼空着的那张椅子，转身，退出，完成得很漂亮。
慕浅也想起来了。
之前但凡她有表演都会通知何屿，仔细想来，从小到大，她的表演，他从未缺席。
无论是还在学校的时候还是她大学毕业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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