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灰土郡的行程也便告一段落。
次日一早,粗眉方起了个大早,给驴子喂得饱饱的,在新来的掌柜那,讨要了些水囊和干粮,留在路上备着。
那新掌柜也不是个善茬,只是没有先前的羊皮老汉那般歹毒。
他盘下了这店面,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羊皮老汉那般。
李镇一夜没睡,吐息练功。
如今的道行境界,已到了厚积薄发的地步。
换句话来说,一日吐息的收益,效果是微乎其微的。
但若差了这一日,那永远无法继续得到更深的道行。
常人却都看到李镇的天赋,晓得他是李家后人,境界攀升再快也不奇怪。
可只有更亲近的人才知道,李镇这么多年来,没日没夜的修行。
勤能补拙,更何况本身就颇具天赋的人。
最后一口浊气吐出。
李镇出了房间,喊醒了闷头大睡的崔心雨。
他清点了下物件,一件也没少。
潘安,也便是那位从冥府血池地狱里归来的父亲故人,也会跟着他前往中州。
李失真应当会守在那山间小屋里,他现在道行微末,也怕死。
不过正好,他好生待在那儿,也便能照看好玉凤的尸身。
白玉京,漏壶宫……
李镇微微紧了紧拳头。
与漏壶宫相比,那七门也似乎没有一点压迫感了。
不过如今,自己连食祟仙都不是,还是老老实实报了玉凤的仇,报了李家的仇,再去想与那漏壶宫作对,救回玉凤吧。
……
路上。
几架马车行在前。
正是周覃四位镖师的车子。
那货物包的更严实了,马匹的步伐也快了很多。
想必是不敢张扬,晓得后怕了。
驴子饭桶倒显得轻松很多,不知是不是吃饱了的缘故,这行在路上,还一边仰着脑袋嘶昂嘶昂地叫着。
不成调子,似乎有些难听。
但在寂静荒野里平添些生机,也算不错了。
周覃本想回头阻止,怕驴子叫唤召来诡祟,可想到李镇还坐在那车上,便不心慌了。
李镇所展现出来的本事,比镖局里的镖头还生猛,这寻常山野诡祟,应当不敢近身才对。
路过一座破庙。
里头生着篝火,传来一股子肉香。
几人在灰土郡也没吃上多少肉食,闻到这股子味,当下便食指大动。
“周兄,这肉香……有点子怪啊。”
“赶了半日的路,要不下去同那浪人讨要些?”
浪人便是对走江湖却不知门道的人的统称。
见周覃的马车停下,后头跟着的粗眉方勒紧了饭桶的缰绳,忽然皱了皱眉,
“啥味?”
弥漫在空气中,抓人心魄。
崔心雨赞叹一句,“好香的肉味,莫不是那破庙里有浪人煮肉?”
粗眉方递过缰绳,“我下去看看。”
翻下马车,几步逼近。
却见着周覃已经进了破庙。
粗眉方搂了搂空袖,也跟着走近。
初一进破庙,那肉香越来越浓郁。
便见着一个穿衣破烂,脸上长着癞子的年轻男人,正坐在地上,手里木棍插着块色泽金黄的肉食,在篝火上翻烤。
“香得嘞……”
见着有人走近,他赶忙起身用宽大的破衣裳遮住了肉,
“不给吃啊,口水流死都不给吃!”
周覃吞了吞口水。
这肉不知道为何,实在是太诱人了。
那股子肉香味,浓郁到几乎要把味蕾给勾出来掉在地上。
光是闻到一点儿,这嘴里的唾沫便咽不完。
周覃在衣袖里掏了掏,摸出一锭银子,丢向前。
那浪人一把抓住,看也没看,丢进了火里。
周覃眉头一跳,“足一两银子,够你买多少肉食,你怎还丢到火堆里?”
那浪人眼睛一瞪:
“我这肉,你一两银子还想买?!”
周覃眉头大皱,紧了紧拳头。
像这种浮萍似的浪人,一刀斩之,在这乡野破庙里也无人过问。
可偏偏那李兄弟身后的粗眉方跟在身后,自己倒还不大好动手。
他深吸口气,掏出一大块色泽剔透的白太岁。
这在江湖门道里,也是硬通货。
虽然是品相最差的白太岁,可这么多,也已经够好多小门派一个香主一月的俸禄了。
眼前这浪人气势微弱,道行萎靡,人也穿得破破烂烂,周覃如何也不能信,他会是一个小门派的香主。
“这些太岁,换你的肉。”
周覃递向前。
“不要!拿走拿走!什么破烂玩意也想换我的肉食!”
浪人摆手道。
又抽出一柄小刀,往那大肉上划拉一片,拿在手里,油滋滋作响。
丢入口里,咬上一口。
“嘶……真香啊!”
见到这一幕,周覃几人乃至粗眉方,都深深咽了口唾沫。
这家伙也不卖,尽在那馋人。
周覃也生了一肚子的火气。
本在灰土郡被羊皮老汉摆了一道就心里不舒服,如今连一个浪人也要欺负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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