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一灯大师不语，周伯通又看向杨过，目光之中露出探寻，希望杨过能给个注意。
杨过则是翻了个白眼，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说实话。
先前拦着瑛姑，甚至劝导她。
一来是希望瑛姑冷静。
二来自然是希望等周伯通来了在做决定！
此时此刻。
无论周伯通做什么决定。
杨过都不会阻拦。
周伯通也瞧见杨过别过目光。
他这会儿也意识到此事只能自己做主。
深吸一口气。
周伯通缓缓闭上眼睛，花白的眉毛微微颤动。
整个黑龙潭畔陷入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毒花的沙沙声。
他的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深刻。
而慈恩也是闭上眼睛，默默等待死亡的判决！
瑛姑紧紧攥着周伯通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颤抖。
她轻声道：“伯通，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陪你走下去！”
“瑛姑......”
他缓缓睁开眼，声音低沉：“这几十年来，我连自己有个孩子都不知道，更没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
周伯通转头看向跪伏在地的慈恩，眼中情绪复杂：“老秃驴，你抬起头来。”
慈恩直起身子，看向了周伯通。
周伯通盯着这个曾经的铁掌帮帮主，如今的垂暮老僧。
他忽然想起那个永远停留在襁褓中的孩子。
想起瑛姑这些年在毒沼中的孤苦。
想起自己数十年的逃避......
“你......你见过我的孩子......”
周伯通的声音突然哽咽：“那你知道我儿子.......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吗？”
慈恩浑身一震，此刻的他哪回想的起来：“老衲......老衲罪该万死......”
“我问你话！不是让你罪该万死！”
周伯通突然暴喝一声，内力震得四周毒花纷纷摇曳。
慈恩抬起头，老泪纵横：“老衲......不知......”
“他笑起来......”
周伯通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眼中泛起奇异的光彩，“一定和刘瑛你一样好看......”
瑛姑再也忍不住。
扑在周伯通肩头失声痛哭。
周伯通定定地看着这个昔日的仇人，拳头几度握紧又松开。
最终，他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孩子也回不来了......”
他轻轻拍着瑛姑的后背，目光却始终盯着慈恩：“老和尚，我要你活着，活着日日诵经，超度我那苦命的孩儿，活着记住这份罪孽，来世做牛做马偿还。”
慈恩呆住了。
他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样的发落。
一灯大师手中的佛珠突然停住。
眼中闪过欣慰的光芒！
悬着的大石，此刻也是落了下来！
“多谢......”
慈恩朝着俩人磕了三个响头：“多谢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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