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树下的鹿妖,“我会将鹿妖和金乌都引入刀内,届时用鹿妖的心头血祭剑,将我三人共同镇压在阵内。”
她抬眼看向李杳,“若是如此办,外界的事我便管不了了。”
“我会镇压朱衍,也会替着替着尘沂卿的人头去虚山祭奠。”
许凌青笑了笑,“助伞姑渡劫吧,比起朱衍,她更适合当妖族之主。”
*
浓厚的白雾之内,伞姑浑身是血,她看着迎面走来的男人,又收敛心神,坐直了身子。
“你受伤了。”
伞姑如是道。
成片的天雷降下来,魂魄未融合的狐妖受伤不浅。
他在伞姑面前蹲下,两只腿叉开,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拿着不知道在哪儿折的野草。
他看起来很是放松随意,“那小蕈妖呢?”
伞姑抬眼看着他,“你既知他是蕈妖,不是狐妖,又何必问他的去处。”
朱衍垂眼,似有沉思。
半晌后,他对着体内的瞿横和经辇道:
“……那小蕈妖出生的时候,你我三魂还未曾分离,若是他真……那也是我们三魂共同的,为何你们不说话,反而让我一人出面?”
瞿横闷声道:“我已有心爱之人。”
经辇:“我只是只小犼怪,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朱衍眉头微不可见的一蹙,三魂造孽,他现在一人背锅?
倘若真说感情纠纷,他与李晚虞之间的事情也尚且掰扯明白。
他捂着脑门,看着面前的伞姑。
“妖族自出生后便天生地长,你又三百年未曾与我说起此事,想来是不想让那孩子与我扯上干系。”
“他与你本就无甚干系。”伞姑看着他,“我答应了要助你,你也给我了赤魂果,你我之间本就纠缠不多。”
话虽是如此,可是朱衍总觉得不太对。
经辇道:“你在人族待太久了,习惯了人族那些区区绕绕,忘了妖族本就是如此率性而为,她说跟你没关系,你不认就行了,想多了就是你不对了。”
无论是瞿横,还是朱衍,在人族生活了数百年,都变得优柔寡断起来了。
伞姑看着半空中的金色灵力,“他来助你,赤怪,你当真想的是人妖大同么?”
金乌本就镇守人族,如今反水助妖,为了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助人妖共存。
他若是真想这么做,三百年前就该出手了。
朱衍抬头,看着溪亭陟的身影出现在浓雾里,又看着与他斗法的金乌。
“我的确是这般想的,但金乌显然不是。”
这只神鸟,三百年前便挑拨他攻打人族,他要的分明是人族彻底消失在世界上。
浓厚的白雾之内,李杳催动罗刹刀,许凌青出现在鹿良身后,在鹿妖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将鹿妖推入了刀柄之内。
她站在刀柄前,催动体内所有的灵力,霎那间,以刀柄为中心,方圆十寸之地浮现出结界,灵力从她足下开始蔓延,在漫出结界的一瞬间,汹涌而又锐利朝着金乌飞去。
被灵力缚身的金乌下意识想要挣扎,但灵力刚柔有劲,拽着朝着许凌青的方向飞去。
溪亭陟看着底下的李杳和许凌青,心有灵犀地催动藤曼,所有的藤曼拉扯着金乌朝着罗刹刀的方向里拽。
浓雾的朱衍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连忙从伞姑面前起身,朝着金乌的方向跑去,等他走到李杳面前时,恰好看见许凌青和金乌共同消失在罗刹刀里。
他刚想要说什么,耳边便响起一道雷声,又是几道天雷落下,落下的威压逼得他扶着树干吐出一口鲜血。
他抬眼看向李杳,李杳手里拿着一颗新的赤魂果,掀起眼皮看着他。
“要么你自断一魂,要么我三魂都弄死。”
朱衍:“…………”
经辇:“……我都说了我不是天魂,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瞿横:“我不死。”
经辇:“我也不死,那只能让人魂死一死了。”
朱衍气得脸皮都在抽搐,他刚想说什么,一只柳条便朝着他抽来。
柳条上带着灵力,要是被抽到了,皮开肉绽都是小事,只怕连骨头都能抽裂开。
他刚要躲开,两只腿便被藤蔓缠住,死死拽着他不让他动。
他猜得没错,李杳真把他骨头抽裂开了。
李杳一脚踩在他断裂的肩膀上,“金乌之事,我容后再与你算账。”
她从纳戒中里拿出一只六角铃铛,将一体三魂的狐妖收进了铃铛里。
她抬眼看着头顶上的天雷,余光瞥见一丝冷光,她顿时凝眸,刚要躲开,一只手便揽过她的肩膀,带着她躲到了树下。
她抬眼看向一身道袍的老头,又看向他身后的宿印星和许月祝。
尘沂卿抬头看了一眼快要消散的雷云,“已经是残云末雷了,照理说,你渡过一次天雷,那次天雷虽然由溪亭陟替你承担,但是二次渡劫也算是天谴,不应渡过。”
他看着她身后刚要抽回藤蔓的溪亭陟,“他融神树一族的气运于己身,他若助你,你能渡过天雷也实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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