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青面子这么大,大到他又在沙漠里救下那姑娘?”
霜袖下意识反问。
李杳斜眼看向她,“你也觉得不对。”
霜袖顿时明了,“这小子不通情爱,救了人家姑娘,又不直接用传送阵将姑娘送到地蓝,反而将人家孤身一人丢在沙漠里。”
“要不是曲牧发现的及时,她就真没命了。”
曲牧带她回来的时候,霜袖是见过那小姑娘的。
脸上和背后全是血,手心发凉得像冰霜,大漠里晚上冷,他愣是没有给那小姑娘留一件外套。
霜袖皱眉,“他真的算是救了那小姑娘吗?”
她怎么感觉他压根不在意她的生死呢。
金宝站在银宝旁边,手里提着一个小金鱼形状的花灯,他看着一旁的银宝,刚要说什么,一只长着两条腿的鱼头怪便跑到两人面前。
“溪亭安!”
鱼头怪声音不小,震得金宝耳朵疼。
金宝抬手,捏着他的鱼唇。
“有事说事,这么大声叫我名字做什么?”
何罗妖嘿嘿一笑,挣脱他的手,走到他旁边蹭了他一下。
“我听说你爹又得了嗜泉,你找个法子,帮我弄点呗。”
金宝轻轻一脚踢开他,“我爹的东西有我娘守着,我都不敢想,你还有胆子觊觎。”
何罗妖停在原地,顿时道:
“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去告诉溪亭陟我为什么少一个鱼头。”
金宝一个闪身,连忙捂住他的鱼嘴。
李椿生回头看向他,眯眼:
“你把他的鱼头烤来吃了?”
“怎么可能,他的肉又老又腥,除了那些饥不择食的恶妖,谁会吃它的肉。”
金宝蹲在地上,一手环绕着鱼妖,一手捂住何罗妖的嘴。
“他也活了这么多久了,不容易,我带他去偷点嗜泉喝,你别告诉爹。”
金宝抱着何罗鱼往回走,背对着李椿生挥了挥手,走得很急。
李椿生也不觉得奇怪,溪亭安一直都是这副性子,他转身,眉眼一怔。
李今站在月牙形的拱桥上,身上穿着一身殷红的裙子,里三层外三层的裙子和一向闲散惯了的地蓝城格格不入,许多路过的人和妖都会在她身上停留几眼。
她走到李椿生面前,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
“那日没有来得及跟你说,这丹药贵重,我受不起。”
黑衣高马尾的少年郎垂眼看着她手里的瓷瓶。
“不要便扔了,我不缺这些东西。”
李今怔愣一瞬,微张的嘴唇慢慢轻抿起,过了片刻,她将手里的瓷瓶放在一旁的石桥柱上。
“你是捉妖师,不知一颗补元丹对于一个凡人来说重若千金,莫名的财富如同泰山,我不敢收。”
她没动里面的丹药,所以曲牧见到她时,她才会格外的可怜。
但即便是可怜,她也活下来了。
只要能活着,狼狈亦或者高雅,都无所谓。
她抬眼看向李椿生,她的眸色不深不浅,恰像是被泉水冲刺了无数次的墨玉棋子,有黑色,但也晶莹剔透地纯粹。
“六年前,多谢收留之恩。”
面前的少年郎瞥了一眼石柱上的瓷瓶,抬手拿过瓷瓶,转身给了路过的猫妖。
猫妖看着怀里的瓷瓶,又抬眼看向李椿生,本想说什么,但是瞧见那张熟悉的脸,尤其是脸上还挂着冰霜的时候,猫妖咽着口水,抱着小瓷瓶逃了。
“我未曾收留你,是你自己留下的。”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走得的时候身后的马尾被风吹起又炸开。
不远处阁楼上的霜袖双手紧握着栏杆,她猛地转头看向李杳。
“这娃娃随了谁?”
李杳看着街上的红衣小姑娘,叹了口气。
银宝应当是随了她了。
她在八方城见到溪亭陟的时候,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溪亭陟滚。
一身白衣的男子出现她身后。
“何必叹气。”
李杳靠在栏杆上,“半个多月了,好不容易见一面,一见面就落人家姑娘的面子。”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二人若是有缘,自然会再相见。”
*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眼看金宝都待不住想要走了,李椿生和李今还未曾见过第三面。
“娘,你是不是骗我玩呢?”
金宝坐在屋顶上,手里晃着半截竹枝。
李杳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壶桂花酒,她晃了晃手里的酒,把酒壶递给金宝。
“尝尝吗?”
“不要,师祖说了,未到及笄之年,不能喝酒。”
金宝一板一眼道。
李杳笑了笑,没拆穿他,她自己生的孩子,就算出去鬼混了六年,她也还是十分了解。
她收回手,“你爹说宿印星赠给他的嗜泉不见了,那泉水不算多有用,也不算贵,但胜在稀有,你可知嗜泉去哪儿了?”
“娘~”
金宝这声娘尾音拉得很长,像小时候那样抱着李杳的胳膊。
“你都知道了就别拆穿我了,那泉水爹放着也没用,指不定放到后面泉水里的灵力都消散了,而且何罗鱼之前也是娘你养着的,我只是让它吃得更好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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