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打手趁机甩出缚魂锁，泛着腥臭的铁链直接洞穿纸页中心。
御苍生的瞳孔瞬间染上血色。
他生生扯断被黑雾缠绕的右臂，判官笔蘸着喷溅的朱砂在空中画出敕令。
谢燕却看见他后背渗出大片墨色——那是先前替她挡下锁魂钉的旧伤复发。
"别过来！"谢燕抓起糖画竹签刺向自己掌心，甜腥血气激得小黑炸开满身鳞甲。
翡翠猫瞳映出三爷狞笑的面孔，那半页古籍正被他塞进阎罗令的裂缝。
整个赌坊的地砖突然浮现血色星图，她终于看清算命先生斗笠下若隐若现的青铜面具——与鬼市老板豢养的蜈蚣鳞片纹路完全相同。
御苍生的判官笔尖突然爆出火星，他在漫天飘落的契约灰烬中劈开血路。
谢燕嗅到沉水香里混进了铁锈味，转头看见他左肩插着半截断箭，箭尾还挂着算命先生卦摊的铜钱穗子。
"接着！"谢燕将沾血的翡翠扳指抛向空中，扳指内侧的星轨突然投射在赌坊横梁。
三爷慌忙去捂心口的阎罗令，古籍残页的碎片趁机挣脱束缚，却在即将飞回谢燕手中时被缚魂锁绞成齑粉。
御苍生突然捂住她的眼睛。
滚烫的掌心下，谢燕听见血肉撕裂的闷响，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震动。
等她挣脱束缚，只见三爷的断臂还抓着半片残页，那页角残留的"贪狼噬月"图正在御苍生胸口灼出青烟。
赌坊打手的铜锣突然同时炸裂，鬼市老板的惨叫声从地底传来。
谢燕扶住摇摇欲坠的御苍生，发现他后颈的判官笔咒文已蔓延到锁骨——那是强行催动生死簿的反噬。
"想要古籍？"三爷用断臂撑着赌桌站起来，阎罗令裂缝里爬出无数青铜蜈蚣，"不如拿判官笔来换？"他背后的墙面突然浮现北斗七星阵，每颗星位都嵌着半页古籍，谢燕这才惊觉所有残页早就被替换成赝品。
御苍生染血的手指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在脉搏处画了道冰凉的符咒。
谢燕抬头看见他喉结滚动着未说出口的警示，赌坊屋檐悬挂的引魂幡突然无风自动，那些幡布上的咒文竟与算命先生袖口的北斗纹饰完美重合。
街角的铜钱声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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