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这时，一身粗布衣袍的葛聂，看向牧天命，缓缓开口。
他的木剑，先前炸裂，如今又有一柄新的，抱在怀中。
“有些话，不如索性挑明说。”
“老夫知晓，先前因君御尘之事，你对我等怀恨在心！”
“此事，确实是我等考虑欠妥，不过也已然受到镇天前辈责罚，你也莫要一直耿耿于怀。”
话音落下的一瞬，葛聂的目光瞥向姜玄登。
后者分明有些不愿，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边荒之事，老夫所作所为，虽是为皇天道宗大局考虑，却也不近乎人情，更不知晓你有惊天手段！”
牧天命听闻，顿时冷笑道：“反正，你们就一个意思，即便做错事，那也是事出有因，有苦衷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解释？”
“再说，这也并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
陆神机笑道：“你果然聪明。”
“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遮掩了！”
“我们此来，是想要一份圣尸机缘。”
“倘若能够以此为契机，踏入圣贤之境，对于我皇天道宗而言，也是莫大的幸事！”
牧天命微微凝目，随即点头，仿佛很是赞同。
“这想法，的确不错，很美满。”
“可问题是，我为何要给你们？”
“四位也知道，这是成圣的契机，不是路边的野草。”
“若有交情也便罢了，可我牧天命，自从入宗以来，可曾受到四位半点恩惠？”
四人相视一眼，陆神机生硬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
“我们四人，好歹也是太上长老，曾有功于皇天道宗……”
“倚老卖老？”
牧天命玩味一笑。
“你也说了，那是曾经，我入道宗才几天，你们纵有天大的功德，与我何干？”
葛聂道：“倒也不是白要你的。”
“你不是与君御尘有恩怨么？”
“他已拜我等为师，只要能得到一份圣尸机缘，我们可从中调停，让你们化干戈为玉帛，也避免我道宗内部，两虎相争的局面，岂非皆大欢喜？”
牧天命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
“所以，你是觉得，我怕他君御尘，要你从中调解，平息这档子事？”
“提议很不错，下次别提了！”
葛聂也吃了闭门羹。
袁凤初又站出来，道：“大不了，我们四人，也收你为徒，再加上南柯，你将会是五位尊者共同的弟子，哪怕放在整个皇天道宗的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
牧天命彻底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随后，他缓缓看向袁凤初，问道：“那日边荒，你也在吧？”
“死在我刀下的尊者，你可曾细数过？”
“我敬我师尊，并非因她是尊者之境，而是危亡之际，她为我牧天命，撑起了一片天！”
“掌教师叔，虽非尊者，我亦敬重，因其贤达明理，能因我一人，而宣战东荒诸尊！”
“至于四位，虽为太上长老，在道宗弟子眼中，高高在上，地位超然。”
“但在我看来，尊者而已！”
“想收我为徒，你觉得，你配么？”
“说白了，还是想空手套白狼！”
牧天命说着，看向袁凤初，眼中尽是戏谑。
可偏偏，这样的话，袁凤初竟一时无法反驳。
这时，姜玄登一咬牙，道：“我们也不多要，只要一颗妖圣心脏。”
“需要什么，你可以提出来，我们交换便是。”
岂料，牧天命闻言，依旧摇头。
姜玄登顿时有些愠怒。
“牧天命，你未免欺人太甚。”
“我等好歹也是太上长老，已然低头，也不白要你的，莫非连换取也不成么？”
牧天命见状，笑道：“那么大火气作甚？”
“妖圣心脏，已经给我师尊了。”
“你该不会觉得，你们能和我师尊相比吧？”
姜玄登深吸一口气，道：“心脏不成，圣贤妖丹也可！”
“圣贤妖丹？只怕你们出不起价！”
“况且，那是蕴含天地大道的圣物，举世罕见，妖圣尸骸中，最重要的东西，我要自己留着。”
“你们要毛么？”
牧天命说着，从妖圣尸骸上，随意拔下一根毛。
“这可是妖圣的翎羽，同样蕴含天地大道之力，可助人超凡入圣！”
“你们若想要，一件真器换一根妖圣翎羽，恕不还价！”
四位太上长老听闻，皆是气息一滞。
饶是清修多年，此刻也被气的面色发青。
拿一根毛，当他们是叫花子？
再说了，一根翎羽而已，即便出自妖圣之躯，也不值一件真器！
干脆去抢好了！
牧天命虽然拔了一根毛，但若论侮辱性，简直比一毛不拔还要高深！
这是明摆着，不想给他们，反而满是奚落羞辱。
这时，陆神机看向卫擎苍，道：“擎苍，牧天命毕竟年少，但你身为道宗掌教，应当明白，倘若我皇天道宗，多出一位圣贤，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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