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丹宝将兽皮袋推到来瑞脚边"要腌够整个火曜季的银鱼，至少得填满五只这样的兽皮袋。"
见来瑞有些不解，她解释道“不过刚来春都这么热，接下来到来的就是火曜季，到时候食物紧缺，这些小银鱼做成的小鱼干可以保存很久，能够解决很多兽人的生存问题呢。”
来瑞沉默，他抓着一条小银鱼不禁感叹，真不愧是兽神使者，连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要提前准备好么，火曜季和暴雪季的时候，大家从来都是自顾不暇的，又还有谁会去顾及他人呢？
但他还是说到“可是兽人们很少会吃刺刺鱼，尤其是这种小小的没什么肉的刺刺鱼。”
“你可别忘了，他们可是看到兽神接纳了刺刺鱼的。”丹宝狡黠一笑，那日祭司兽神收了她的刺刺鱼时，豺狼兽人们可谓都是唏嘘一片啊，十来头巨兽肉都没换来的东西却被她一条刺刺鱼换来了。
他们不愿吃刺刺鱼的原因无非是没好的烹饪手法罢了，接下来可以考虑把这火分给大家了。
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对火藏着掖着，毕竟这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是因为豺狼一族的那个态度让她觉得就不想给他们罢了，但是没有赫金和那个什么长老的教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豺狼兽人们还是不错的。
而且自己既然来了，也还是愿意教一些能使他们部落进步的东西，比如工具的使用，现在好些兽人的洞穴都开始用起了桌子凳子碗筷什么的，本来大家洞穴口不是一张兽皮帘挡着就是石头木板啥的，现在也换成和她一样的小木门。
“可是石盐很稀缺，虽然大家用得少，但因为稀少的缘故，所以它们也尤其珍贵，一张好的兽皮也才能换取这么一小点的。要想多的话，需要去同岩羊部落的换，他们的石盐挺多。”
“嗯，空了的话可以去找岩羊部落多换一些，我们先把这些处理掉。现在教你怎么腌鱼，仔细看。"
纤细的手指探入鱼腹，暗红色内脏随着噗嗤声滑入木碗。"肠子留着喂豚兽，丢了也没关系，毕竟就这么点。"丹宝用石片刮去鱼鳃，刀刃精准地避开软骨，"每条鱼都要抹盐，从鳃盖开始。"
见来瑞还是不知道怎么做，便抓起来瑞的手按在鱼身上，掌心粗砺的茧子蹭过冰凉鱼鳞，指尖沾满晶亮盐粒。
"盐要渗进每道肌理，这样腐菌才无处落脚。"丹宝边说边将处理好的银鱼码进提前准备好的木桶里，层层叠叠的鱼身间铺满盐粒，像是将银河碎片封存在粗陶之中。
当最后一点石盐用尽时，丹宝拍了拍手道“走吧！咱们先去部落换一些。”
部落中心雌性们围坐在图腾柱下闲聊打趣着，丁香刚出现在大家视线中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嗤笑，像秃鹫发现腐肉时发出的鸣叫。
"疯雌性要借兽皮？"雌性安桔故意抖开新鞣制的鹿兽皮，柔软毛尖扫过丁香凹陷的脸颊，"你拿什么换？你洞里发霉的腐肉？还是那个臭狼崽从垃圾堆捡的碎骨？啧啧，我猜你也没什么东西能够换走它。"
另一雌性银铃踩着缀满彩羽的鹿皮靴走来，故意踩在了丁香那裸露的脚掌上后故作惊讶道“哎呀不好意思！不小心踩到你了！”这个曾被穹影拒绝过的雌性笑得花枝乱颤："想要兽皮？这样吧，先跪着舔干净我的靴子，并且自愿离开豺狼部落，我就把这兽皮给你。"
丁香盯着自己那干枯的脚背，指甲抠进掌心旧伤，远处传来幼崽们的嬉闹和嘲笑声。
“看啊！那就是灰尾的阿母！”
“真的是个好丑的雌性啊，听说她又恶毒又疯的，我要是灰尾我早就跑了不要这个阿母了！”
“我给你们说哦，上次我看灰尾捕了个兔兽，哈哈，我故意拌了他一脚，最后那个兔兽被我吃了，他哭着说那是他阿母一天的食物时，鼻涕都流进嘴里了，好好笑哦！”
这些话无一不传进了丁香的耳中，她有些苦涩的笑了笑，看吧，有她这个阿母他才会如此不幸，早该把她抛弃，任由她在那自生自灭才对。
自己主动离开或许才是最好的，给他做件兽皮裙吧……
就当是她这个不称职的阿母唯一的救赎了。
而暗处的丹宝听到这就是要冲过去帮丁香，却被来瑞拦了下来。
“干什么？你没听那群坏崽崽说的多难听？”
她本来是路过的，一路换石盐换过来，本来远远的就看到了丁香，她还想上去打招呼，结果就看到那群雌性欺辱她的一幕。
真是可笑，这同她第一次来豺狼部落时那些雄性兽人对蛇弃的态度有什么差别？
来瑞劝阻道“银铃的兽夫脾气不好，你正面同银铃和她的幼崽起了冲突，她兽夫是要记仇的。”
“不是？记仇就记仇啊，那也不能这么欺负一个弱者啊？不是说兽世对雌性很包容？你看她们哪里有包容的样子！”
“雄性对雌性生来自然都会包容，可雌性对雌性之间很难说，当某种利益起了冲突，就是姐妹都会互相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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