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抓住了一线生机的我,此刻却发现自己已深陷绝境。
生活终究要继续。纵身蹈海的念头不过在大脑中一闪而过——既然事已至此,唯有在这看似无路的绝境中,硬生生再踏出一条生路。
原计划返回向吕乘荫当面汇报引资进展,但我临时改变了主意。我必须立刻飞回英国,向岳明远负荆请罪,盼他能网开一面。
于是,我拨通吕乘荫的电话,告知他已与投资方达成初步协议,后续细节由他主导推进。电话那头的他几乎喜形于色,尤其在听我说因急事须返英、将由他全权接手后,他更是难掩激动,反复在电话中道谢,仿佛已看见这份功劳稳稳落进自己怀中。
这出戏,我已敲响开场的锣,后面的重头戏,就交由他去唱吧。
我又向胡嘉与田馨馨仔细叮嘱一番,直至目送他们通过安检,才独自拖着行李箱,走向前往伦敦的航班候机室。
候机间隙,我主动致电黄既明,为不辞而别致歉,并就后续谈判要点作了交代。挂断电话那一刻,心头仿佛卸下了一块大石头,竟生出几分久违的轻松。
经过十三个小时的夜航,当飞机在伦敦盖德威克机场降落时,格林威治时间刚是清晨五点五十五分。我在机场附近的希尔顿欢朋酒店匆匆开了一间房,戴上眼罩,强迫自己睡一觉,既是补觉,也为了倒时差,更是为了养精蓄锐,接下来好打起精神面对岳明远。
下午三点多,我终于出现在岳明远下榻的酒店。因我提前打过招呼,他并未外出,只在房间里等我。
几句简短的寒暄后,我正欲酝酿情绪,声泪俱下地汇报此次回国的“经历”,他却悠闲地翘起二郎腿,抢先一步,轻飘飘地掷来一句:“你去香港谈得怎么样?”
我心头猛地一沉,惊骇如冷水浇头。虽极力掩饰,脸上的肌肉却已不听使唤,挤出的笑容僵硬而狼狈:“老大……你怎么知道我去香港了?”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眼神像一只戏弄老鼠的猫。“宏军,我的朋友遍天下。”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像你为城市银行拉到三亿美元投资这样的大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刹那间,我只觉耳畔嗡嗡作响,他后面的话已模糊成一片杂音,只看得见他的嘴唇在一张一合。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自己成了一个提线木偶,所有的动作与表情,早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恰在此时,酒店侍者送来一瓶已开启的香槟。这个小插曲恰到好处,给了我一丝喘息之机,让几乎失序的神智重新归位。
岳明远不慌不忙地将金黄酒液注入两只高脚杯。“来,宏军,”他递过一杯,语调平稳,“祝贺你荣登城市银行行长之位。我特意为你留的这瓶香槟,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他说着,将酒杯高高举起。
我强自压下翻涌的心绪,同样举杯相迎。水晶杯壁清脆一碰,我浅饮一口,涩中带甜的气泡在舌尖炸开:“感谢老大多年栽培。”
他闻言哈哈大笑,笑声在宽敞的套房里回荡:“你能力出众,更难得的是‘左右逢源’。从惜才的角度讲,不栽培你的人,岂非有眼无珠?”
我细细品味着他这句话。“左右逢源”四个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刺破了所有虚伪的客套,将其下掩藏的不满与审视暴露无遗——他在指责我的不忠。
一阵寒意瞬间沿着脊椎窜上,鼻尖不禁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我飞速在脑中组织着语言,小心翼翼地开口:“老大,我实在是迫不得已。您这边暂缓了对城市银行的注资,我的压力瞬间倍增,这才饥不择食,选择了与香港方面合作。”
他右手轻晃着酒杯,目光完全沉浸在那些上升的气泡里,仿佛我的话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我深吸一口气,决心破釜沉舟:“您站得高,看得远,视野自然不是我能够企及的。但我身处一线,对市场时机的变化感知更为直接。目前的局面或许与您最初的构想有所偏差,但我认为,眼前出现的机会,或许对您更为有利。”
他终于将目光转向我,微微抬起下颌,示意我继续。
我强压住心底的紧张,继续说道:“我明白,在您原有的规划中,城市银行是作为撬动更大资本布局的杠杆。但现在香港资金的注入,让它获得了蜕变的绝佳机会。我的初步构想是,借此将城市银行做大做强,最终推动其成功上市。”
我一边说,一边紧盯着他的表情。只见他眉头渐渐舒展,将酒杯轻轻放回了茶几。
“然后呢?”他问。
见他产生了兴趣,我心头一振,语气也多了几分激动:“届时我们再抓住时机,将其私有化,完整嵌入您资本帝国的版图。整个过程,丝毫不会影响您原有的资本运作。”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的提议显然触动了他。
没想到,他突然话锋一转:“你去过海口吗?”
我一怔,被这毫无来由的问题搞得措手不及,讷讷道:“没……没去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我的混乱情史:一个男人的自述请大家收藏:(m.20xs.org)我的混乱情史:一个男人的自述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