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需要你去牵制曹权。”牛俊逸目光如炬，“你以为他是真心帮你复仇？不，他只是想用你这把刀，去斩除一个比他更危险的对手罢了。”
麴云凰心头一震，猛地抬头，眼神凌厉：“你怎知此事？”
“这份名单，是我藏在旧王府中的证据之一。”牛俊逸声音低沉，“当年父皇临终前，曾命人将一批关键罪证封存，以备东山再起之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太早陷入朝堂的泥潭。”
“可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今天告诉我。”她冷笑一声，“是不是因为，你需要我继续为你所用？”
牛俊逸眉头微皱，”
“那你是什么人？”她步步紧逼，“你是那位真正的太子，是天命之人，而我只是个误入棋局的卒子，对吗？”
她转身欲走，却被他伸手拦下。
“云凰，我知道你恨我隐瞒真相。”他的语气前所未有地柔软，“但请你相信，我从未想过利用你。我敬你、敬你为家族所做的一切，也爱你的果敢、坚韧和赤诚。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但请听我说完一件事。”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刘尚书不会永远按兵不动。他既然能扶持你扳倒曹权，也能随时将你抛弃甚至灭口。你必须看清他的真面目。”
麴云凰看着他，双眸中翻涌着愤怒与挣扎，最终一句话没说，拂袖而去。
夜风呼啸，吹乱了她的发丝，也吹散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笃定。
她一路无言，回到客栈，关上门，靠在门板上，久久未曾动弹。
桌上，那封信静静躺着，像是一团火，烧灼着她的心。
一夜未眠。
窗外，天色渐亮，东方泛白。
她终于抬起头，眼中一片清明。
她决定试探刘尚书。
假意透露自己已掌握账本伪造证据，欲联手扳倒曹权。
她要看看，这个曾经的恩人，究竟是真心扶持，还是另有所图。
然而，在她起身前，指尖轻轻抚过那封信的边角时，心中却浮现出牛俊逸最后那句话：
“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云凰。”
她怔了怔，随即苦笑一声。
谁又知道，她是否早已看不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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