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并州司马的密钥第三次插入沙盘时，所有悬浮的星宿突然倒转，在帐顶投射出邙山地下三百个培养舱的全息影像——每个舱内漂浮的改造生物，甲壳花纹都对应着在场某位将领的私印纹样。
曾瑶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她袖中滑落的火折子在羊皮地图上烧出个虫洞状的焦痕。
这形状我太熟悉了，在时间机器超载爆炸前的0.03秒，监控镜头曾捕捉到同样的空间扭曲波纹。
她耳后的电子纹路此刻正以π/3弧度的频率闪烁，与全息影像中某个培养舱的脉搏监测曲线完美同步。
"阴兵借道，需以活人血气为引。"我故意将匕首划向掌心，余光瞥见曾瑶睫毛颤动的方式与实验室小白鼠按下自毁按钮时的痉挛频率相同。
当血珠坠入沙盘时，三百个光点突然汇聚成她瞳孔的形状，而邙山方向传来的地鸣，震动节拍分明是现代电梯抵达楼层时的电子提示音。
帐外突然狂风大作，将帅旗上的金线吹散成纳米级的拓扑丝网。
杨士兵挣扎着指向东南方，那里升起的狼烟竟在空中凝成SB013的荧光编码。
曾瑶突然紧紧攥住我的手腕，她掌心传来的不是体温，而是粒子对撞机满载运转时特有的9.8Hz共振波。
我假装没看见她袖口内侧新沾的蓝液渍，那颜色与郑间谍眼眶里钻出的机械蜈蚣血液样本在色谱仪上呈现的波长完全一致。
当她踮脚替我整理衣领时，发间茉莉香里混着的纳米修复剂味道，与穿越那日急救舱喷洒的止血雾剂成分完全相同。
"报——"传令兵撞翻的炭盆在地上滚出莫比乌斯环状的焦痕，火星在空中组成昨夜截获的密信片段。
我盯着逐渐消散的光点，突然发现那些残缺笔画拼接起来，竟是曾瑶项圈上某段电路的拓扑等价形态。
"敌军距此不足三十里！"马将军的剑锋在颤抖中割破帐幔，裂缝的形状让我想起曾瑶今晨在溪边浣纱时，水流在她足踝缠绕出的克莱因瓶投影。
胡军医突然闷哼一声，他药囊里爬出的机械蝎子尾针上，刻着与曾瑶耳后纹路相同的分形二维码。
我闭上眼睛，任由全息星图在视网膜上灼烧。
当三百个光点终于连成她项圈的衔尾蛇环时，邙山方向传来地壳开裂的轰鸣——那声波频谱与时间机器启动时的空间震波，在傅里叶变换后显示出令人胆寒的一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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