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下令撤退，突然，耳边响起一声尖锐的呼啸。
一支箭矢擦着我的脸颊飞过，钉入石壁，发出“铛”的一声闷响。
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箭雨如潮水般从黑暗中倾泻而出！
“敌袭！”曾瑶大喊。
我翻身躲避，同时大喝：“掩护撤退！”
箭矢密集如雨，墓穴内顿时响起一片惨叫声。
“赵景……”我咬紧牙关，透过缝隙看见黑暗中缓缓浮现的一道身影。
那熟悉的轮廓，那冷漠的眼神，正是赵景本人。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眼里再无半分旧情，只有冰冷的命令与杀意。
箭雨如毒蛇般在黑暗中游走，划破空气，钉入石壁。
我几乎本能地翻滚至祭坛侧边，手臂一扬，曾瑶顺势被我拉到身旁。
“趴下！”我低吼一声，将她护在身下。
一支箭擦着我的肩头掠过，刺入身后地面，颤动不止。
我喘了口气，心口狂跳，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和金属碰撞声。
幽冥司的人来了，来得比我预想的更快、更狠。
“赵景……”我咬紧牙关，目光穿透弥漫的尘土与烟雾，望向墓穴入口那道缓缓走近的身影。
他一身玄袍未染半点尘埃，眼神冰冷，像看一个早已死透的人。
“交出所有命钥。”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否则，你们都将死在这里。”
我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你倒真会挑时机。”
他没有回应，只是抬手一挥，数名黑衣人立刻包围上来，刀光森冷，杀气四溢。
“陆尘。”曾瑶低声唤我，手指紧紧攥住我的衣袖，“我们不能恋战。”
我知道她的意思，但我也知道，如果现在把命钥交出去，不仅李昭的死毫无意义，连整段旅程的意义都将被彻底颠覆。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我缓缓起身，挡在曾瑶面前，直视赵景，“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替我决定命运。”
话音落下的一瞬，我猛地转身，将手中的“东钥”插入祭坛中央的凹槽！
轰——！
整个墓穴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沉睡千年的巨兽被惊醒。
石壁裂缝迅速蔓延，头顶砂石簌簌而落，一股炽烈的红光自祭坛底部爆发而出，冲天而起，照亮了整片墓室。
赵景瞳孔骤缩：“你疯了？！”
“我没疯。”我冷冷地看着他，眼中燃起火焰，“我只是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这命钥不是用来开启未来的钥匙，而是封印过去的锁。可若不打开它，我又怎么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红光映照在我脸上，血色斑驳，宛如重生前的最后一刻。
赵景沉默片刻，随后冷声道：“那就别怪我不讲情分了。”
他挥手，幽冥司众人齐齐压上。
“掩护我！”我大喝一声，身体已然冲向前方，迎向最先袭来的两名杀手。
刀锋交错，鲜血飞溅。
曾瑶从我背后跃出，剑影如舞，招招致命。
她的动作快得几乎残影连连，显然是已进入战斗状态。
我心中稍安，正欲抽身后撤，忽然，一道身影闪电般逼近。
赵景亲自出手了！
他身形如鬼魅，速度之快几乎让我反应不及。
我勉强格挡，却被他一脚踹中胸口，整个人重重撞在石柱上，五脏六腑仿佛都要震碎。
“你还不明白吗？”赵景俯视着我，声音低沉，“你以为你在掌控一切，其实你只是被人操控的棋子。”
我吐出一口血，抹去嘴角，咧嘴笑了：“那你告诉我，是谁在操控我？是你吗？还是……那个‘禁忌’？”
赵景脸色微变，似乎被我说中了什么。
就在这时，整个墓穴再度剧烈震动，一道裂痕从我们脚下延伸开来，将我和赵景硬生生隔开。
“快走！”我对曾瑶喊道，一把将她推向祭坛后方的掩体。
她迟疑了一秒，最终还是听从命令，翻身躲入阴影之中。
我站起身，抹掉脸上的血迹，望向赵景：“剩下的三钥，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眯起眼，缓缓抽出腰间长刀。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资格继续走下去。”
墓穴震动不止，红光愈发耀眼。
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的气息，仿佛某种被遗忘的东西，正在苏醒。
而这，才是一切真正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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