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风摇头：“人最难能可贵之处，就是不否认自己的另一面，二师弟，你太执迷不悟了，你着相了，二师弟，清醒点吧！哎~”
应靡沉默不语，只一味的在心里辱骂所有人。
不远处姜问二号身着一身白衣，却并不朴素，那一身白衣里丝丝缕缕的银光环绕，一条红色飘带从肩头垂落跨在手肘，细密的流苏做腰带，松松垮垮却完全不轻浮，反倒多了许多禁欲味道。
一头乌黑长发不似姜问狗啃一般，被一顶红色藤蔓花叶状发冠整整齐齐揽在腰后，只两缕垂在两鬓，无风自飘动。
在场所有人都不会否认姜问生的美，但不知道姜问顶着这样的脸，好好装扮，会这样的美。
应靡：“哟~哥承认，你确实有几分姿色，但假如哥也穿白色的衣服，你将如何应对？”
姜问眼睛一点也没从与自己生的一模一样的自己脸上挪开，但嘴巴还是叭叭回应应靡：“我将劝你换回你的工作服，太监服比较配你的气色，因为你穿丧服会显得你天生克人。”
应靡不服，但嘴不过姜问。
不远处的姜问朝他们露出一个笑容。
温柔大气，包容万象，似神明爱着自己的子民一般的轻柔又重。
而后，缓缓朝他们走来。
姜问几人面面相觑几眼，姜问身旁的几人又往姜问身边近了近，一副保护的姿态。
姜问二号终于走到几人面前，伸出手，将手递向姜问。
姜问低下头，看着那只比之自己细腻得多的手掌，抬起头，认认真真看向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却带着神性的脸：“生命线很长，然后呢？”
那人但笑不语，牵起姜问的手，终于开口，声音也如同天界而来，缥缈温柔：“姜问。”
“你辛苦了。”
她脸上明明没有一丝同情的神色，但偏偏却叫所有人看出了她的关怀，就好像她是真的在怜悯着姜问，怜悯着自己的子民。
姜问眨眼：“不辛苦，命苦。”
一样的脸，怎么就她看起来这么苦，她真的嫉妒了！
那神女一般的姜问，并不在乎姜问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道：“我不知道能帮助你些什么。”
她约莫有些苦恼：“我以为你会很悲观，会害怕这些时日里来的一切接连不断的苦难，但你看起来，好像……”
她微微拧眉，好像不知道怎么形容，许久后，才终于找到一个确切的形容。
“好像很傻乎乎去接受一切、包容一切，成为所有人的主心骨。”
姜问歪头：“那不是应该的吗？”
“不然去死吗？”
“来都来了，总不能真被雷罚给劈死吧？劈都劈了，总不能天道雷来了躲不过就直接死吧？道印送都送了，总不能不要吧？境界升都升了，总不能压制吧？”
另一个姜问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微微一愣，后笑了。
如雪山绽放出的白莲，如七八月清泉上带来的凉风。
“你真的好勇敢啊，姜问，这样就很好。”她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姜问发顶翘起来的几根碎发：“那就继续这样走下去吧。”
“去反抗一切。”
“包括……”她拧起眉头，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将自己的决定说出了口：“包括，天道。”
这句话好像下定了她所有的决心，有些疲倦了似的：“姜问，修真界的未来，就靠你了。”
“是我太懦弱，太无能，所以，靠你了。”她悲悯看着除姜问的其他人：“也靠你们了。”
姜问抓住了她话里的一丝未挑明的点，急急问道：“天道要毁了这个世界？”
另一个姜问摇头：“不，不是的。”
“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不信天道。但天道，未必是要真的毁了这个世界。”
“其余的，你只要活着，像现在一样乐观的往前走，你终究会知道一切的。”
这些话，已经将她全部的气力都用尽一般，她握着姜问手的那只手开始透明。
姜问急急要去回握，却抓了个空。
“你是不是那个姜问？”姜问厉声急急问道。
是不是那个已经被她请求天道解脱的姜问？
可她不是已经，彻底消散了么？
那个与姜问一模一样的人回道：“我……”
话只说了一个字，身影消失的越来越快，最后，只余下一双眼睛看着空洞处，有些微哀求的模样，最后完全消失之际，像是被谁拽走一般，彻底消失。
只余下姜问那还有些带着几分温热被触碰过的手虚浮着。
姜问眼神空洞，她眉头拧的极深极深。
如果说应靡那个是来自原着中，她还能有所了解，并知晓那个应靡每一句话的意思。
那这个姜问的每一个话，她都是无法理解的。
她就像是先知在告诫自己什么，又像是怜悯众生却又无能为力的神女在哀求别人拯救苍生。
可，这人跟姜问长得一模一样。
这就镀上了一层纱。
难道，还能是未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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