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
她转过头，眉头紧锁，"为什么？"
"去年我出国前状态很差，是小贤告诉我，是你建议他多关心我的。"
我面不改色地撒着谎，"虽然我们离婚是我的决定，但那段时间真的很难熬。"
胡一菲的锅铲停在半空。
这招反客为主显然打乱了她的阵脚。
"我......我只是随口一说......"
她嘟囔着，耳根却红了。
"所以我想请你吃顿饭，单独聊聊。"
我顺势提议，"明天中午有空吗？我知道有家不错的川菜馆。"
胡一菲瞪大眼睛，锅里的菜都快糊了也没察觉："就......我们俩？"
"对，有些职业规划想请教你。"
我给了她一个台阶下，"毕竟你是大学老师，看问题比我透彻。"
这个理由显然说服了她。
胡一菲最吃这套——被认可为智慧型女性而非暴力女魔头。
"那......行吧。"
她故作勉强地答应，但我看到她嘴角微微上扬。
客厅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透过玻璃门，我看到曾小贤正夸张地表演着什么，吕子乔笑得前仰后合。
"他们还是老样子。"
我摇摇头，语气轻松，"说真的，这一年我最想念的就是这种热闹。"
胡一菲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你在国外......过得好吗？"
"很好。"
我真诚地说，"想通了很多事。比如......有些感情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强求只会让大家都痛苦。"
胡一菲的手抖了一下。
她知道我在暗示什么。
"菜要糊了。"
我轻声提醒，接过她手中的锅铲，"让我来吧，你去休息会儿。"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离开了厨房。
我长舒一口气。
第一步，达成。
从今晚起，诺澜不再是被动等待命运安排的配角。
我要让这个温柔的女人，活出自己的精彩。
......
"你真的只是请我吃饭？没有别的目的？"
胡一菲狐疑地盯着我，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我们坐在川菜馆靠窗的位置，红油火锅的热气在我们之间升腾。
她今天穿了件红色衬衫，衬得肤色白皙，眉目如画。
我慢条斯理地涮了一片肥牛，笑道："如果我说有目的呢？"
胡一菲的手指顿住了，眼神瞬间警觉起来。
"我的目的是，"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想和你交个朋友。"
"朋友？"
她重复这个词，仿佛在确认是否听错了。
"对，朋友。"
我将涮好的肥牛夹到她碗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菲。你认为我请你吃饭是为了曾小贤。"
胡一菲的耳根瞬间红了，她低头戳着碗里的肉片，声音闷闷的："难道不是吗？"
"不是。"
我放下筷子，直视她的眼睛，"我和小贤早就结束了。在国外这一年，我想通了很多事。有些感情，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胡一菲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可是你们......"
"我们离婚是有原因的。"
我轻声说，"不是因为第三者，不是因为性格不合，而是因为我们太像了——都习惯性地讨好对方，压抑真实的自己。这样的关系，怎么可能长久？"
胡一菲愣住了。
我猜她原本准备了一肚子防御性的话，却没想到我会如此坦诚。
"所以你真的......对他没感觉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
"就像对老朋友一样。"
我微笑，"倒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你的心意？"
"我？对他？"
胡一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提高八度，引得邻桌客人纷纷侧目，"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贱人曾！"
我忍不住笑出声："好好好，你不喜欢。那我能追他吗？"
"你！"
胡一菲猛地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拉住她的手，把她拽回座位："开玩笑的。看你这反应，还说不喜欢？"
胡一菲气鼓鼓地瞪着我，半晌，自己却先笑了："诺澜，你变了。"
"人总会变的。"
我给她倒了杯酸梅汤，"说真的，我很欣赏你，一菲。你活得很真实，敢爱敢恨，这是我欠缺的。"
胡一菲的表情柔和下来："其实......我也一直觉得你人不错，就是......"
"就是碍于曾小贤的关系，没法亲近。"
我接过她的话，"所以我才想打破这个僵局。我不想因为一段过去的感情，失去认识你这么好的朋友的机会。"
胡一菲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她端起杯子，与我碰了碰："那......朋友？"
"朋友。"
我坚定地点头。
这一刻，我仿佛听到命运齿轮转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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