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尘一挥手，丹炉火焰忽然压低，室内光线暗了下来。
他将两人带到炼药室最隐蔽的角落，三人背靠着冰冷的石墙，压低了声音交谈。
门外，脚步声明显放慢，似乎搜查队正在仔细检查每一个房间。
“我已在门上布下迷惑阵法，暂时能混淆他们的感知，但不会太久。”
墨无尘黑眸紧盯着风清羽，“现在，风师弟，是时候坦白一切了。”
柳江月抱臂站在两人之间，眉头紧锁，目光在二人间来回。
丹炉中的火焰随着药液沸腾而忽明忽暗，照亮三人的侧脸，每个人的表情在光影交替中变得更加鲜明——墨无尘冷峻如冰，风清羽眼神复杂，而柳江月则满脸防备。
“我确实是玄冰殿少主，”风清羽轻声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与殿主有血缘关系，这点我不否认。”
“你们父子关系倒是融洽。”墨无尘嘴角上翻，目光如刀。
风清羽眼神一凝，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那个人只是我叔父，并非亲生父亲。
我父亲早已——”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柳江月感到心跳加速，她没想到风清羽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身世。
她咬了咬下唇，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你为什么接近我？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另有目的？”
风清羽转向柳江月，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我确实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与血猎团有关联，但我接近你并非出于任务，而是——”
“是因为她的血脉，对吗？”墨无尘冷冷地打断，“玄冰殿一直在寻找特殊血脉，尤其是多系融合的血脉。
柳江月的四系天赋，正是你们梦寐以求的研究对象。”
丹炉中的火焰突然窜高，映照出风清羽苍白的脸色。
外面的警报声忽然变得尖锐起来，似乎搜查范围在扩大。
“不是那样的！”风清羽声音有些颤抖，眼中流露出挣扎。
他看着柳江月，语气诚恳：“我承认最初确实是带着目的接近你，但后来...后来我是真心想要保护你。”
“真心？”墨无尘冷笑连连，眼神犀利如刀，“风师弟，你的'真心'可真是廉价。
先是玄冰殿少主，后又暗中投靠天机楼，现在又说要保护柳江月。
三心二意，首鼠两端，你到底效忠于谁？”
柳江月心头一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投靠了天机楼？”
风清羽缓缓闭眼又睁开，声音低沉而克制，试图平复情绪：“我与殿主理念不合，他只想利用特殊血脉增强自身实力，不惜伤害无辜。
我暗中寻求天机楼帮助，希望能从内部改变玄冰殿。”
墨无尘背靠墙壁，双臂交叉于胸前：“你知道血猎团与玄冰殿的关系吗？
表面上针锋相对，暗地里却是合作无间。他们共同谋划的'九天血祭'一旦成功，将引来远古血源兽降临，届时无数普通人将成为血源兽的养料。”
这番话让柳江月后背绷紧，呼吸变得急促。炼药室内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只有丹炉的火光依然跳动着，将三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扭曲变形。
“九天血祭？”柳江月声音有些颤抖，“这与我父亲有关系吗？”
墨无尘点头，黑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你父亲发现了血祭的秘密，还找到了破解之法，这才被血猎团与玄冰殿联手追杀。”
柳江月转向风清羽，眼中满是质问：“你知道这些吗？”
风清羽沉默片刻，缓缓点头：“知道一些，但不全面。
我一直在调查，想找到完整的真相。”
“然后呢？找到真相后你打算怎么做？告诉你的叔父，还是保护柳江月？”
墨无尘步步紧逼，“风师弟，你总是这样摇摆不定。”
风清羽抬头看向墨无尘，眼神突然变得坚定：“我选择站在正义一方。
无论玄冰殿还是天机楼，我效忠的只有自己的良知。”
墨无尘轻哼一声，显然不太相信。柳江月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内心翻腾着复杂的情绪。
外面的警报声似乎远了一些，但紧张的气氛丝毫未减。
“柳姑娘，”墨无尘转向柳江月，语气突然变得缓和，“我有一条关键情报要告诉你。
你父亲被关在'天牢'最底层，那里有特殊结界，只有掌握进入权限的人才能接近。”
柳江月眼睛一亮：“谁有这个权限？”
“琉璃。”墨无尘沉声道，“血猎团的红衣女子，你应该见过她。
只有她手中的血印能开启天牢最底层。”
柳江月咬了咬唇，心中已有决断：“我会想办法接近她。”
风清羽急忙抓住她的手腕：“太危险了！琉璃心思诡谲，手段残忍，你贸然接近她——”
墨无尘冷笑一声，打断了风清羽：“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还是说，你担心她接近琉璃会破坏玄冰殿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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