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灵蛇再护逢险境 青蕊妙治急喉风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三年。这三年间,仲宁依旧每日入山采药,治病救人,而那小青蛇也时常在他采药途中出现,有时在前方引路,有时在草丛中相伴,却从不惊扰于人。仲宁与小青蛇之间,渐渐形成了一种默契,无需言语,只需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这年寒冬,天降大雪,青冥山银装素裹,山路被积雪覆盖,湿滑难行。山下的陈家湾突然爆发了一场急喉风,许多村民咽喉突然肿痛,呼吸困难,甚者不能言语、进食,情况十分危急。陈家湾的村长陈德山冒着大雪,亲自登门请仲宁:“仲宁老弟,村里已经有十几个人得了急病,喉咙肿得像塞了棉花,连水都咽不下去,你快想想办法!”
仲宁听闻此事,心中焦急万分。急喉风乃喉科急症,多由风热外袭、痰热内蕴所致,若不及时救治,恐有窒息之险。他不敢耽搁,当即收拾好药篓,带上晒干的百蕊草、金银花、连翘等草药,便跟着陈德山向陈家湾赶去。
山路积雪没膝,行走极为艰难,寒风如刀割般刮在脸上。仲宁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中暗自庆幸:幸好之前晒干了足够的百蕊草,否则这般天气,根本无法入山采摘。行至一处山坳时,突然狂风大作,积雪从树梢滑落,“轰隆”一声,一块巨大的冰凌从悬崖上坠下,正好挡在前方的路中央。冰凌足有丈余高,坚硬光滑,根本无法攀爬。陈德山急得直跺脚:“这可如何是好?绕路至少要多走两个时辰,村里的病人可等不起啊!”
仲宁望着冰凌,眉头紧锁,正思索着对策,忽闻身后草丛中传来“嘶嘶”声,回头一看,正是那小青蛇。只见小青蛇在积雪中灵活地穿行,来到冰凌旁,对着冰凌下方的一处岩石嘶鸣不止。仲宁心中一动,走上前仔细查看,发现那处岩石与山体之间有一道狭窄的缝隙,仅容一人侧身通过。他大喜过望,对陈德山道:“有了,我们从这缝隙中过去!”
缝隙中漆黑一片,寒气刺骨,仲宁让陈德山紧随其后,自己则凭着多年入山的经验,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行。行至中途,缝隙突然变窄,仲宁的肩膀被岩石卡住,动弹不得。就在这时,小青蛇突然窜到他身前,用身体顶住岩石,使劲向后一拱,岩石竟微微松动了些许。仲宁趁机用力,终于挣脱了束缚。他心中感激不已,对着小青蛇道:“多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好不容易穿过缝隙,两人加快脚步,终于在黄昏时分赶到了陈家湾。此时,村里已有三名患者病情危重,躺在床上呼吸困难,面色发紫。仲宁来不及休息,当即投入救治。他先为患者诊脉,皆是脉象浮数,舌红苔黄,确属风热外袭、痰热内蕴所致的急喉风。他取出百蕊草五钱、金银花四钱、连翘三钱、薄荷二钱、桔梗二钱,对村民道:“快取大铁锅一口,加水五碗,将草药放入,大火煮沸后,改用文火再煎一刻钟,然后将药汁倒入碗中,让患者趁热含漱,再缓缓咽下,每日三次。”
他又嘱咐道:“服药期间,要多喝温水,忌食辛辣、油腻、过烫之物,保持室内通风。”村民们依言照做,第一剂药服下后,患者便觉咽喉清爽了许多,呼吸困难的症状有所缓解;两剂服完,咽喉肿痛明显减轻,已能少量进食;三剂服完,大部分患者都已痊愈,仅有两名病情较重的患者,再服了两剂药,也彻底康复。
陈家湾的村民们对仲宁感激涕零,纷纷拿出家中最好的食物招待他,陈德山更是代表全村,送给仲宁一块上好的腊肉和一坛米酒。仲宁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却将腊肉和米酒分给了村里的孤寡老人。他对村民们道:“此次能顺利救治大家,多亏了青龙草的功效,也多亏了灵蛇引路,我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
此次救治急喉风,让仲宁对百蕊草的功效有了更深的认识。他发现,百蕊草不仅能清热润肺、健脾消积,其清热解毒、利咽消肿的功效也极为显着,对于急慢性咽喉炎、扁桃体炎等咽喉病症,皆有良效。他将此次的用药经验总结成口诀:“急喉风发咽喉肿,百蕊五钱为主药,金银连翘清热毒,薄荷桔梗利咽喉,大火煮沸文火煎,含漱咽下病自除。”
事后,仲宁想起《青冥山志》中关于百蕊草“疗肺热、消痈肿”的记载,愈发觉得民间实践的宝贵。那些未被文献记录的用法,正是通过一代代采药人和郎中的实践,才得以传承下来。他开始有意识地收集各地关于百蕊草的民间用法,每逢外出治病,便会向当地的老人、郎中请教,将他们的经验记录下来,整理成一本《青龙草药用手记》。手记中不仅记载了百蕊草的各种配伍方剂,还详细记录了不同病症的症状、辨证方法及用药反应,虽无华丽的辞藻,却字字珠玑,皆是实践的结晶。
第四回 口传心授藏真智 医道相济启新篇
仲宁的《青龙草药用手记》,虽只是一本简陋的册子,却在青冥山周边的郎中之间悄悄流传开来。许多郎中照着手记中的方剂治病,皆取得了良好的疗效,他们纷纷上门向仲宁请教,仲宁也毫无保留,将自己的经验一一传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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