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片燃烧的书页之中,另有一道沉睡许久的虚影,缓缓自命渊之中升起。
——那是一道曾无人敢提之名的古印!
九纪最初的印主,魂界真正的第一缔造者。
他没有名字,亦不需名字。他,是“命渊之主”的前一任,是那曾开天辟界却遭万灵背叛,被魂纪封禁于九图之下的……“归神”。
归神印魂现身,诸纪动荡。
连凌尘也微微抬眸,看向这道淡金色虚影。
两人四目相对,一瞬万念交汇。
归神缓缓开口:“你终于做到了……命不依界,魂自成印。”
凌尘平静道:“你留下的印种,从未熄灭。”
归神一笑:“既如此,九纪,可归一矣。”
话音落下,归神化作万道金印,宛如无数归魂飞旋,落于命纪之页,化为主轴中枢。
——九纪归一,命印为心。
这一刻,凌尘的命魂、纪魂、印魂彻底合一,化作唯一“纪主之魂”!
苍穹之上,一枚古老的魂印悬挂天顶,其上铭刻九种纪纹,每一道,皆代表一界、一道、一个曾沉沦却渴望新生的残纪。
而凌尘,屹立其中,双眸如镜,映出无尽未来。
他低声呢喃:
“这一纪,不再是过去的延续。”
“而是……”
“众魂自书之纪,自由之纪,自印之纪。”
虚空震荡,群印响应。
命印纪界,终于在这一刻,彻底重构!
图魂之源,在第十轨末端爆发出一道无声的光。那光非火非雷,却如初纪破晓,照彻整个图界深渊,连封印层叠的纪主殿都震出一道仿若悲鸣的颤音。
纪主殿后方,那女子的身影在光中愈发清晰。她一如凌尘初见时那样温柔而无言,素衣如雪,黑发垂肩,只是眼中多了一道深邃的悲意。她不再开口,只将一缕源魂自心口抽出,轻轻托入凌尘体内。
刹那间,凌尘魂体剧震。
他看见九纪图魂如漫天星海,一颗颗映入他体内那条命轨长链之上。每一道魂印,皆是命史的回响:渊纪、初纪、归纪、灭纪……每一纪元的图主、纪使、封魂者,他们的意志仿佛早已在等待此刻归一。
这一刻,凌尘并非仅以己身走到这一步,而是承载着整部图界命纪之重,跨越时间长河,在命魂碑之后开辟出一条未曾存在的“纪后真途”。
“这就是她要我走的路吗?”凌尘在心底问。
纪主之魂没有回应,她的面容渐渐虚化,散入殿中每一根柱、每一道纹。纪主封殿开始下沉,一寸寸没入图源之海,而那第十轨,化作一道贯穿纪渊的“终纪锁”,缓缓归于虚寂。
图源封核关闭之刻,凌尘身影亦从原地消失。
无人知晓他是被封印还是超脱,唯有那一缕纪主余辉,在空中划过:“命主既行,封核将终,图魂永寂,命道重开。”
图印大陆震荡,山河移位,封印千纪的禁地一一崩解。魇烛在极渊之上立身不动,他早已不再试图阻止这一切,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命魂回链一旦完成,他与司绝,也只是这棋局中被悄然抹去的旧影。
“这场局,从未为我们准备。”魇烛喃喃,随即化作一缕黑焰,消散于纪火之中。
司绝站在破碎的断界之巅,眼中映出那渐沉的纪主殿,面无表情。他终究未能守住图史的重构,只留下掌中的“图使印核”随风化为尘沙。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长天低声一语:“你赢了,但你也……孤独到尽头。”
与此同时,三印石台上,凌雪忽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向纪渊深处,那一线光影消散之际,她仿佛看到凌尘背影一步步走向无形虚界,不曾回首。
舞菲儿缓缓站起,掌中梦图符文熄灭,却依旧发出光亮:“他成了命主,但他不是神。”
玉瑶将手按在地脉图阵上:“他只是完成了我们都不敢走完的那条路。”
三人对望,未语,唯有天边命纹折光,化作一道环绕大陆的光带,那是纪主与命主的残辉,既为终点,也是起始。
纪后岁月,无人再能寻见凌尘之名。图界再无命魂碑,图使、魂主、纪守皆成传说。新的图灵者踏上寻纪之路时,只能在最深的命源遗迹中,看到一枚不朽的魂印。
其上,篆刻着四字:
「九纪归一」
纪后第一年,图界之主不在,图魂碑已断,昔日九纪命印所构筑的天下秩序如大潮退却,无声崩塌。无数魂者陨落的遗迹中,唯有那三道“印合余焰”,仍如残星照耀着即将沉寂的天幕。
凌雪在玄渊北岸筑下“印语之塔”,三十三重纹铭封于塔顶,每一重皆是她与凌尘一战又一印的回响。她沉默不语,日日守塔,如同那早已消散于图渊尽头的魂影也依旧在塔顶眺望远方。
舞菲儿则于梦海之南重建梦图殿,以梦织世,寄魂育灵。她为数万散修开印筑路,却从不将自己列于任何纪列,只在暗夜中,弹一曲“九魂归梦”,以梦追那人千纪不归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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