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轩躺在地下室的竹榻上，听着沈明兰用银针敲击铜盆的声音。灵泉雾气从盆底升起，在他胸口凝结成淡蓝色的云翳，却始终无法完全驱散肺部的阴影。沈承光握着灵泉检测笔，笔尖在距离皮肤三厘米处剧烈震颤——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异常反应。
“明兰，”沈默轩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日沙哑，“县医院的新CT机什么时候到位？”
正在调配药剂的沈明兰手顿了顿，药瓶标签上的“维生素B12”在灵泉灯下显露出“灵泉稀释液”的真实字样。“后天装机，”她答道，故意将药瓶重重放在桌上，“不过听说配套的数据分析系统还没到，短期内做不了精准检测。”
这句话是给沈默兰的暗号——新设备的软件漏洞已被沈家利用，数据传输时会自动插入干扰代码。沈默兰会意，从针线筐里取出件未完工的毛衣，针尖在袖口处绣出三道斜线——这是“安全”的信号。
午后，沈默轩执意要去木材厂视察。陈建国扶着他走过车间，灵泉松木的清香混着锯末气息扑面而来。老人忽然驻足，指着正在打磨的仿古桌腿：“建国，这榫头的弧度不对，老辈人做‘燕尾榫’，讲究‘外窄内宽，越拉越紧’。”
“是我疏忽了，”陈建国立刻拿起凿子修正，木屑飞溅间，他故意让一块灵泉松木碎屑落在沈默轩脚边。老人用鞋底碾过碎屑，感受到木材特有的温润——这是用灵泉浸泡过的“五年成材”松木，表面却做了“百年风化”处理。
“记住，”沈默轩低声说，“真正的秘密不是藏起来，而是让它成为别人眼中的寻常。”他咳嗽两声，从口袋里摸出块灵泉糖，糖纸在阳光下闪过微光，“就像这糖，人人都以为是甜的，却不知道里面混着西山的苦艾。”
县医院的CT室里，沈明兰盯着新安装的机器，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外壳。她早已在设备电源线上安装了灵泉矿石屏蔽环，任何异常能量波动都会被转化为“电路故障”。当工程师接通电源时，机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满是乱码。
“怎么回事？”工程师皱眉。
“可能是接地不良，”沈明兰假装检查线路，灵泉检测笔显示屏蔽环正常工作，“我让人重新布了地线，明天再试试？”
次日清晨，沈默轩在地下室接受“模拟CT扫描”。沈明辉用灵泉矿石搭建简易磁场，沈承玉举着伪造的X光片，在幕布上投射出“肺部炎症减轻”的影像。“二叔，”沈默兰指着影像，“医生说再静养一个月就能康复。”
老人盯着幕布上的阴影，那是用灵泉墨水绘制的假病灶。他忽然想起年轻时在空间里用黑土伪造田垄的场景，此刻的伪装竟有几分相似。“也好，”他笑道，“正好趁这段时间，教承光辨认灵泉矿石的纹路。”
三位候选人的试炼在隐秘中升级。沈承玉在纺织厂发现外资工程师的间谍设备，那是藏在织机润滑油瓶里的微型摄像头。她不动声色地替换了镜头角度，让拍摄画面始终聚焦在“传统工艺展示区”，而真正的灵泉模块被伪装成生锈的旧零件。
“承玉，”沈默兰在监控里看着这一切，对沈明辉说，“她比我当年沉稳。”
“虎父无犬女，”沈明辉笑道，手中的检测笔显示候选人的能量场稳定，“承光在水泥厂也不错，学会用粉煤灰掩盖灵泉矿石的放射性。”
然而，真正的危机出现在周末的家庭聚餐。沈默轩忽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餐桌上的灵泉炒青菜里。沈承光下意识伸手去扶，袖口的钢笔滚落，笔尖在桌布上划出灵泉波动的符号——那是只有沈家人才懂的急救信号。
“承光！”沈默兰厉声喝止，声音里带着少见的严厉。少年立刻反应过来，将钢笔踢到桌底，用鞋尖碾碎笔尖的灵泉墨水。陈建国适时起身收拾餐桌，用灵泉草编织的餐垫吸收血迹，草叶瞬间泛黄，掩盖了异常。
深夜，地下室的气氛凝重如铅。沈默轩躺在灵泉边，沈明兰举着最新的“假化验单”：“白细胞计数偏高，需要用‘进口抗生素’。”所谓抗生素，实则是空间里培育的灵泉菌液，装在贴有英文标签的旧药瓶里。
“不用了，”沈默轩摆了摆手，示意沈承光靠近，“承光，你还记得我教你的‘望闻问切’四步法吗？”
少年点头，指尖轻轻按在祖父腕脉上。灵泉的能量顺着血脉流动，却在胸口处受阻，如同遇到暗礁的溪流。他忽然想起沈默轩说过的“灵泉治未病，不治已病”，心中一惊：“爷爷，您是不是……”
“有些病，灵泉也治不了，”沈默轩摸出玉佩，吊坠上的纹路比平日暗淡，“这是血脉的劫数，强求不得。”他转向沈默兰，“明天让明远把‘老物件’搬到地下室，我要教孩子们认认门。”
“老物件”是沈家对空间核心设备的代称。沈默兰知道，这是二叔在准备后事，胸口一阵酸楚。她强忍情绪，通知沈明远启动地下室的防窥系统——墙壁自动分泌灵泉树脂，任何电子设备都会被粘住无法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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