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疼痛的身体回到床边，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杯水和两片药
一片黄色，一片深红色。药片旁边放着一张便条："根据今日检查结果，请选择适合的药物服用。——王医生"
陷阱！这绝对是陷阱！顾十七将药片扫进抽屉，却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张丽华每晚的例行检查。他迅速躺下装睡，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
门被轻轻推开，张丽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与白天不同，此刻的她没戴工牌，双眼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白光。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床前，俯身检查顾十七的眼睑和脉搏，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针剂。
顾十七的心跳几乎停止。针管里的液体呈现出浑浊的绿色，表面漂浮着黑色颗粒。张丽华熟练地弹了弹针管，将针头对准顾十七的手臂。
"我知道你醒着。"她突然低声说，声音与白天截然不同，带着金属质感，"别动，这是抑制剂。王医生给你的是转化剂，无论选哪片都会加速变异。"
顾十七猛地睁开眼，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帮我？"
张丽华的白眼珠转动着，嘴角扭曲成一个可怕的笑容："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反抗'它'。记住，夜里好好睡觉就是字面意思。闭上眼睛，无论如何都不要睁开。月光会完成剩下的工作。"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一股冰凉的感觉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顾十七的左眼剧烈疼痛起来。
那条黑色线虫疯狂扭动，最终"啪"的一声爆裂，化为几缕黑烟从眼角渗出。
"明晚月圆之夜，'它'会亲自来巡查。"张丽华收起针管，声音越来越远，"如果你能保持人类形态到第五天早晨...也许有机会..."
顾十七的意识再次模糊，但这次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窗外的月光更加强烈了，青绿色的光晕中，那些人形尘埃开始聚集，形成一个个模糊的面孔。它们拍打着窗户，无声地呼喊着什么...
隔壁410病房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是液体流动的黏腻声响。顾十七想起杰西今早服下的深红色药片——现在那间病房里正在发生什么？
他摸出藏在床垫下的笔记本，借着月光写下今天的发现：
"1. 医生查房时说话会触发'治疗'，保持沉默虽然痛苦但安全
2. 药片颜色代表不同阶段：黄色-初期，红色-中期，深红色-最终转化；
3. 张丽华可能有两面性：白天遵循医院规则，夜晚有自主意识；
4. 月圆之夜（明晚）可能是最终筛选；
5. '好好睡觉'=闭眼不视月光？"
写到最后一点，顾十七的笔尖停顿了。
张丽华的提示到底是救命稻草，还是要命的什么东西……
如果闭上眼睛，他将无法看到危险的来临。
但如果睁眼，月光中的那些东西可能会直接"完成"他的转化。更可能要了他的命……
走廊尽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某种庞然大物正在巡视病房。顾十七迅速藏好笔记本，躺回床上……
查房者无视了顾十七的锁门，拿出备用钥匙走了进来。顾十七这次选择呼呼大睡。
“404病房，夜间检查正常睡眠。污染程度较轻，考虑出院。”
白天医生的声音传来。
医生似乎有些质疑顾十七的睡眠。
医生选择拿手电筒照在顾十七的眼睛上。
强光下，顾十七忍不住皱眉。
医生这才放心离开。
砰。
门被关上了。
顾十七不敢大喘气，直到……
医生脚步声远离。
这次顾十七赌对了。
明天呢？明天或许能找到离开方式。
只是……
顾十七总感觉这么走了，剧情的探索度还不够。
这个医院不止他一个天选者，不过目前看来活下来的就剩他一个了。
——
第五天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眼帘时，顾十七的机械手表显示06:17。
顾十七蜷缩在病床角落，指尖摩挲着藏在舌下的黄色药片。
事到如今，他连黄色药片也无法相信。能不吃就尽量不吃。
过去四天里，他目睹了七个国家的天选者被转化为"重症患者"，而此刻他的太阳穴正突突跳动，某种超越规则直觉在疯狂预警
也许今天才是真正的考验？
顾十七早饭吃的是张丽华送来的早餐。
一个面包，两个鸡蛋。
在那之后，顾十七试图离开404。只不过走廊里满是没戴胸牌的护士来回游荡。
这让顾十七找不到探索医院的机会。
今天果然不容易探索了。顾十七叹了口气。
午饭还有机会。
时间很快来到了午饭的时候。
顾十七在走廊里的护士都去吃午饭之后，他也悄悄的从404走了出来。
食堂摇响了黄色铃铛，3号窗口前，熟悉的食堂阿姨再次出现。
黄色铃铛的余音尚未消散，王阿姨油腻的围裙擦过柜台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顾十七浑身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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