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么好的苗子，他已经开始动摇了要献给皇帝的想法了。
这样的杀器若是能为他所用...
潜七默默站在一旁，低着脑袋，拼命无视柳玉生那张扭曲的脸，
天哪，谁懂啊，自己的领导总是时不时想干一些杀头的事儿，可千万不要沾上自己啊！
好一会儿，柳玉生那扭曲的表情好转，面色又变得平静下来，
缓缓开口说道，
“既然她如此渴求对手...”
柳玉生缓缓转回头，目光锁定了潜七。
“传本督令。”
潜七立刻挺直背脊，凝神倾听。
“从今日起，增派至苏宅附近的监视人员，轮班改为两组，每组两人，
一组负责常规记录，事无巨细，不得有误。”
“另一组，”
柳玉生的语气加重，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语气，
“由潜龙卫中精修《玄甲真罡》或外家硬功，根基最为扎实者组成，
他们的任务，就是陪练。”
“陪...陪练？”
潜七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错。”
柳玉生眼中寒光一闪，
“当苏梦瑶再次技痒，主动寻衅时，这一组人，无需再有任何顾忌！给本督全力出手！”
潜七心头剧震，全力出手？！万一打死了怎么办？不是还要这苏氏女的前途吗？
潜七正疑惑着，就听柳玉生接着说道，
“但你们的目标，不是擒拿，更不是击杀，切勿本末倒置了。”
潜七在心中瘪了瘪嘴，又要全力出手又不能击杀，这不为难人吗？
刀剑无眼，真打起来，一个不留手就把对面弄死了，
再说了，潜龙卫不下死手，不代表那苏氏女不下死手啊，
看今天影五的伤势就知道了，那怪物女人根本没有手下留情，不然影五何至受那么重的伤？
其实影五那副要死的样子，纯是自己拖出来的，失血过多看着惨而已，
若是当时就喊人来救，也不至于这样，真要怪的话怎么怪苏梦瑶呢？
明明是那影五死要面子活受罪，苏梦瑶没把他打死，自己差点把自己拖死，怪得了谁？
“本督要你们，在她主动切磋时，拿出你们最强的实力，最强的防御，最强的攻击手段！
将你们压箱底的功夫，都给她使出来！
无论是真罡的运用技巧，还是搏杀的经验，亦或是身体的极限承受力都让她好好体验一番！”
柳玉生这是明白了苏梦瑶想要什么，故意这么吩咐的，
潜七彻底懵逼了，这...这是让他们去当人肉沙包？
还是最高级别的沙包？！
这还没问，就听柳玉生接着吩咐，
“你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每一次陪练之后，将你们感受到的一切，巨细无遗地记录下来！”
“她的力量增长幅度，速度极限，反应能力，罡气的特性变化，招式运用的精妙程度，
甚至她战斗时的习惯和弱点...
都要像记录军情密报一样，精确的呈报上来！”
苏梦瑶想要的柳玉生自会满足，毕竟他也有自己想要的！
柳玉生的眼中，燃起了一丝潜七从未见过的近乎狂热的幽光，
跟平时那要杀头的扭曲脸庞不一样，
这一次，是一种发现绝世珍宝急于剖析其所有秘密的贪婪与兴奋。
“本督要知道，她的极限在哪里！
她的成长速度，究竟有多快！”
“她拿你们当磨刀石，”
柳玉生嘴角的冷笑带着一丝残酷的玩味，
“那你们，就当好这块磨刀石！
同时也要成为本督观察她，解析她的眼睛和尺子！”
“用你们的身体，去丈量她的力量！
用你们的眼睛，去记录她的蜕变！
用你们的痛苦，去换取她最真实的信息！”
“明白了吗？”
潜七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头顶灌到脚底，四肢冰凉。
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柳玉生这是要用他们这些潜龙卫的血肉之躯，去成为那苏氏女的垫脚石！
“是...属下明白！”
潜七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艰难地躬身领命。
“至于影五，”
柳玉生的语气缓和了一丝，
“让他好生养伤，伤愈之后，编入陪练组，
再让他把这次的情况，给本督公好好体会，用心总结。”
“是。”
潜七的头垂得更低了。
“去吧。”
柳玉生挥了挥手，重新将目光投向面前那份报告上，
潜七逃也似迅速退出了书房。
这边的命令迅速下达，新的监控也已经到了苏梦瑶的宅子外面，还是那个监控点。
苏梦瑶休息了大半个下午，体内因硬撼真罡而翻腾的气血早已平复，
甚至隐隐感觉对那股力量的掌控更圆融了一丝。
苏梦瑶惬意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骼发出一连串轻微的噼啪声。
她打着哈欠，懒洋洋的将五感buff投向那个熟悉的监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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