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现场考生一片哗然！
“作弊这事不可胡说，这位兄台可别因为一己私欲毁一个人的将来啊！”其中一个年长的考生好言相劝。
他已经考了十多年科举，这种污蔑已经司空见惯。
“是啊是啊，科举不易，别因为你们两人有过节，在这个关键时候还胡乱污蔑人。”
“没错！这次考不中还有下次机会，我大清律令，污蔑人可要入大牢的！”
“……”
经众人一劝，李时安等人才从错愕中反应过来。
“你特么的放屁！”被污蔑的程鸿钧要不是被李时安和许林业死死拽着，恐怕已经冲上去给胡说的人一拳了。
“王友良，口说无凭，造谣生事可是要蹲大牢的，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李时安冷声说道。
许林业看了不远处的衙役一眼，秉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提醒：“今儿个大家高兴，趁衙役还没发现这边动静，你若给鸿钧道个歉，这事便算了！”
“若是不肯道歉，闹到大理寺去，最后真相查出来，你怕是再无科考的可能，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说程鸿钧作弊的学子王友良听见李时安两人明晃晃威胁的话，原本有些胆怯的心再次被愤怒填满。
“什么口说无凭？还威胁我，告诉你们，不可能，他程鸿钧平时在平越府就是吊车尾的存在。”
王友良看看围观众人，又指向来自平越府的其他书院的学子问：“你也是平越府的学子，既不是春藤书院，也不是莲池书院的，你来告诉他们，这次来参考的学子中，程鸿钧是不是倒数后十名？”
被突然指着的学子一愣，在众人齐刷刷的目光，弱弱的点了点头。
每次考试结束，榜单成绩都会张贴出来，好让大家看看对手是谁？
今年平越府前来赴考春闱的学子中，大家多少都认识一二，对第一二名的李时安和许林业，大家更是印象深刻。
而程鸿钧经常与两人打堆一起，自然而然也跟着闯入众人视线。
但因为他成绩每次都是擦边过，吊车尾，所以众人也算印象深刻。
春闱榜一出来，见他虽然也中榜了，但依旧是吊车尾的存在，众人已经习惯，便不觉得意外。
“看吧！”王友良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整个人都来劲了，言语不停煽动其他围观群众。
“众所周知，我们平越府的学子向来比不过其他府的，程鸿钧在本府就是倒数的存在。
如今在场各位，除了上榜的，王某暂且不说，其他人，王某想，既然能齐聚在这里，学识应当都不差，为何程鸿钧一个吊车尾的都能上榜，我们却上不了？”
“这位王兄说得不错！吾等自认学识不差，不应该是这个结果！”
“难道这位姓程的学子难道真是作弊的？”
“不能吧！，大家都是从考场走出来的，考场里有多严，大家也不是没看见！”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
程鸿钧听见这些质疑的话，之前中榜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气得脸红筋涨的，恨不得冲上前扇王友良两大嘴巴子！
李时安和许林业对视了一眼，虽然不喜王友良的污蔑，但看着越闹越大的场面，只能死死拉着冲动的程鸿钧，打算先静观其变。
现在众人正被王友良说得上头，他们如何解释都是错的，还不如等大家冷静一二再说。
他们相信在场众人不是都是蠢的，总有清醒的人！
如他们二人所料不错，现场虽然乱糟糟的闹成一团，但还有不少清醒的人，只跟着看热闹，没有跟着瞎胡闹。
这批人还因担心惹火上身，纷纷默契后退几步，这导致众人分成了三拨包围圈。
第一拨当然是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当事人。
第二拨是被王友良的话蛊惑上头了，一个个吼红了眼睛，有种只要把程鸿钧拉下榜他们就能上榜的尽力一博的感觉。
第三拨便是李时安和许林业心中的清醒人。
虽不跟着起哄，但架不住热闹好看，一个个舍不得离去，围在安全地带八卦得不行！
之前被点中的学子同样没中榜，虽然觉得王友良这番话说得振奋人心，但还尚存一丝理智。
看着已经沦为众矢之的的程鸿钧几人，他再次弱弱举手，鼓起勇气大声说道：“那个诸位，我还……有……有话说！”
王友良一看是友军，兴奋得不行，立马抬起手，示意众人先暂停：“诸位，我们先停一停，听听这位兄台还有何要说的？”他很有自信，因为那位学子也没上榜。
没上榜的人大多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如今有了一个现成的出气筒，他不信他舍得放过。
此话一出，闹腾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王友良看着对面弱不拉几的学子，露出一个自认友好的笑容：“兄台，要说什么就说吧，你是不是也觉得程鸿钧这中榜的成绩可疑？”
不料却见那位学子叹息的摇了摇头。
“在下想说的是，程兄台确实每次都吊车尾，但他的文章在下不巧读过，在下认为十分有灵魂，算不上最好，但能上榜也在情理之中！”
说着，那位学子小心翼翼偷瞄了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王友良，鼓起勇气说出了最想说的话。
“王兄台，在下想说的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程兄台既然能上榜，在下也是心服口服的！”
不管王友良脸色有多难看，但还是有不少跟着起哄的人头脑突然清醒过来，赞同的点了点头。
尤其是那句话说得很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能每次吊车尾上榜也是程鸿钧的实力，他们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怨不得别人！
但依旧还有不少人不愿承认这个事实，更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失败。
尤其是和王友良一行的莲池书院学子。
在场学子中，虽然大部分学子都遭了叛军的毒手，但唯独他们被解救得最晚，能准备的时间也最短。
更别提春藤书院的人最早被解救出来，没受什么苦不说，还有四贝勒在背后支持，听说还借给了他们不少孤本，才让他们进步如此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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