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可可和乐意然拿出录像机,乐意然还悄悄调大了音量;林宇轩脱下外套给苏念安披上,两人靠在一起安静聆听;方墨景碰了碰方墨屿的胳膊,压低声音:“你看顾星野,眼睛都没离开过凌心蕊,这喜欢得也太明显了吧。”方墨屿笑着摇头,没说话,目光重新投向弹奏的凌心蕊。
一曲终了,甲板上的掌声伴着海风轻轻飘散,连远处的海浪声都似在附和。凌心蕊指尖离开琴弦,望着眼前喧闹的人群,心里却忽然空了一块——她想起了林恺乐,那个总爱晃着脑袋、露出虎牙冲她笑的哥哥,此刻少了他凑过来夸“七七弹得最棒”的声音,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没多想,重新抱起吉他,指尖再次落下,这次是《去走走》的旋律。明快的调子裹着海风散开,像是在轻轻诉说着“想去海边吹吹风”的心愿,也悄悄藏着她对林恺乐的惦念。唱到末尾,她轻轻拨完最后一个音,将吉他小心递给身旁的顾星野:“换星野哥弹,我去看看乐乐哥哥。”
顾星野接过吉他,指尖碰到琴身残留的温度,点头应下:“去吧,有事儿喊我。”凌心蕊转身看向不远处正和苏念雨聊天的侯夏阳,快步走过去:“小哥,乐乐哥哥在哪个房间,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贺星辰的声音:“哥哥陪你去。”凌心蕊回头,见他手里还握着没画完的速写本,笔尖沾着夕阳的橘色颜料,“离这儿不远,走吧!”说着,贺星辰合上本子揣进画袋里,朝着船舱的方向走去,凌心蕊连忙跟上,身后转来顾星野的吉他声。
顾星野的指尖落在琴弦上时,《阳光海岸》的旋律便顺着海风漫了开来。这同样是林志颖的歌,明快的节奏里裹着海浪般的轻盈,恰好接住了方才《去走走》的暖意。甲板上的人渐渐安静下来,侯夏阳不再和苏念雨闲聊,而是靠在栏杆上跟着哼;方墨景掏出手机,悄悄录下这伴着落日的琴声,连远处负责清洁的船员,都忍不住放慢了脚步。顾星野垂着眼,指尖偶尔轻轻叩击琴身,像是在和远处的海浪应和,目光却始终追着凌心蕊的背影——直到她即将走进船舱入口时,忽然回头朝他挥了挥手,嘴角弯起的弧度比夕阳还暖,他指尖的节奏不自觉慢了半拍,随即又笑着续上,琴声里多了几分藏不住的温柔。
方墨屿手肘轻轻撞了撞身旁的方墨景,视线没离开顾星野的方向,低声打趣:“看,刚还装得挺冷静,人一挥手,连琴弦都快摸不准了。”方墨景举着手机的手顿了顿,屏幕里恰好定格下顾星野嘴角那抹藏不住的笑,他忍着笑附和:“何止啊,刚那声弦音都飘了,也就你没听出来——这心思,明眼人都瞧得见。”
甲板角落,沐可可的手指始终没离开录像机的录制键,镜头从凌心蕊坐下调弦时就稳稳对准了她:从《芹菜》的轻快前奏漫开,到《去走走》里裹着海风的尾音落下,再到顾星野接过吉他、弹出《阳光海岸》的第一组和弦,连落日淌过琴弦的橘色光斑、海风掀动琴绳的细碎晃动,都被完整收进画面里。乐意然凑在旁边,偶尔帮她微调角度,小声感叹:“从心蕊开弹到现在,晚霞都从淡橘染成粉紫了,这全程录下来,比心蕊写的故事还暖。”
方墨屿挑了挑眉,目光转向船舱入口,又扫回顾星野身上,笑着摇了摇头:“行吧,算这小子会藏,也就对着人背影的时候,才敢把心思露出来。”身后忽然传来苏然的声音:“你们俩观察得倒挺细。”两人回头,见他怀里抱着本《时光的青藤书简》,指尖正轻轻摩挲扉页上凌心蕊的签名——这是刚认识时,他特意找凌心蕊要的。“你们居然听出弦音飘了!”苏然朝顾星野的方向扫了眼,眼里亮了亮,“心蕊要是知道这段,肯定能写出好文字——他写东西是真厉害,来一中前我就听说过他,特意追着要了这本书的签名,里面‘旧识相聚在新班’那段,我读着特别有共鸣。”说着他忽然压低声音:“我有天中午去的早,看到顾星野和林恺乐在球场上,似乎有些火药味儿,跟现在这温柔的琴声比,完全是两回事。”
方墨屿视线就没离开过顾星野,随即勾着嘴角笑出声:“懂了懂了,这哪儿是普通火药味儿啊——八成是恺乐那小子护着心蕊!”他朝船舱入口扫了眼,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看见心蕊跟别人走得近……”
“嘘,别说了。”方墨景突然压低声音,朝顾星野的方向微不可察地抬了抬下巴——吉他声刚好停了半拍,像是有人分了神。他迅速收起手机,指尖碰了碰方墨屿的胳膊,“星野要是听到,该不高兴了,那天自习课上我提了一嘴,让我别乱传。”
苏然也立刻闭了嘴,悄悄把怀里的《时光的青藤书简》往怀里拢了拢。甲板上只剩晚风卷着晚霞的轻响,刚才的八卦话头,像被风轻轻吹走般,没了踪影。
(舱内的牵挂与甲板的喧闹还在交织,而属于他们的下一段旅程——告别时的轻声叮嘱、新起点的未知挑战,正顺着海风悄悄靠近!)
(第533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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