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玖回房，给家里人报了个平安，
关于当沈之年女伴这件事，也没藏着掖着，
林严如临大敌，
“三爷？你和沈家三爷关系很好么？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对你什么态度，会不会欺负你？”
林桑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和沈之年，从相遇到现在，每一件事说出来，大概都会惊呆大舅舅。
她含糊地转移话题，
“大舅舅，放心吧，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对了，爷爷怎么样了？”
林严松了一口气，语气上带了笑，
“爷爷很好，非常好，精神已经完全恢复了，医生也说是奇迹，
“不过就是，瞿家人已经来拜访了好几次，我和他们说你有急事，回掉了，玖玖愿意去见见吗？”
林桑玖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好奇自己的那些“徒子徒孙”怎么样了，“可以呀，等我从沈家回来~”
下午的时候，沈之年回到了房间。
他的发丝还带着微微的湿润，看上去刚洗完澡，裸露出来的脊背，皮肤下似乎有诡谲的花纹一闪而过。
“玖玖，”他在林桑玖的目光下套上衬衫，修长的指尖一颗颗扣好扣子，狭长的双眼含笑朝她看过去，
“之前答应说要教玖玖开枪的，现在那些靶子可以用了，要一起吗？我这里，有比玖玖的院子更好的枪机训练场。”
他的神情似乎又和之前不太一样，漆黑眼底的风暴越发浓重，但是又被更多复杂的温柔压下。
像是越过千年的灵魂，在凝视信仰。
林桑玖倒是不太在意沈之年的情绪，她眼睛一亮，“可以。”
沈之年的这一栋房子的不远处，居然有一个马场和靶场。
靶场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远远的，就听到里面传来吼叫声。
竟是有点不像是人类的声音。
沈之年神情淡淡，优雅地帮林桑玖擦枪，下车的时候，轻轻扶了一下林桑玖的手臂，
“玖玖不需要有心理压力，这里面的每个人，都值得十次凌迟，”
他带着林桑玖走向靶场，声音低沉好听，
“有三个是M国的特工，每个人手里的人命都超过十个。还有几个是我最近一直在调查的毒枭，华国外部的边境外游荡了很久，我卧底了很久，终于把他们弄了回来，他们直接害死的人，超过一百个，如果加上间接的，上千都不止，
“该挖的信息我都挖出来交给了国家，现在这些人最后的价值，就是给玖玖当靶子。
“我给他们用了最好的肾上腺素，现在所有人，都很活跃。”
他推开门。
看到里面场景的一瞬间，林桑玖挑了挑眉。
每个人身上都有可怕的伤口，面目狰狞，恶意几乎要从他们身上溢出来。
林桑玖眨眨眼，站在原地，身后靠过来滚烫的胸口。
沈之年站在她的身后，张开双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抬起来。
宽大的掌心包裹她的手背，教她最标准的握枪手势。
林桑玖微微侧头，后背似乎都能感觉到沈之年胸口的震动，他每说一句话，就有滚烫的气息拂过她的耳侧，
“像这样，对，玖玖好厉害。
“看到这个人没有，我抓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拍虐杀视频。所以，我们不能让他死得痛快。”
他轻轻握着林桑玖的手，细微地调整角度。
那个人似乎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在疯狂地逃窜，企图用别人的身体挡住沈之年的视线。
但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又怎么可能被他控制。
就在他被一个更大的壮汉推开的瞬间，沈之年扣住林桑玖的食指，扣下扳机——
“砰！”
子弹预判了对方的位置，正中他小腿的胫骨。
一声惨叫，男人倒了下去，嘴里发出撕裂的吼叫，和听不懂的辱骂。
“你看，瞄准的时候，要稍微往下去一点，预估一下枪口的后坐力，往上抬的角度。”
林桑玖舔了舔嘴唇，“放开我。”
沈之年慢吞吞松开手，指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划过，带来淡淡的酥麻。
林桑玖微微眯起双眼，“砰砰砰！”
血花四溅，她按照沈之年刚刚说的瞄准方式，居然精准地打穿了其他人的小腿！
都是左腿，都是同一个位置！
沈之年的瞳孔微微缩紧。
他想到了刚刚宋蔓说的话，
“我错了，我想起来了，我绝不能惹她……我错了，救救我，好疼……”
她像是得了癔症，陷入了可怕的噩梦里。
他让人给她打了好几针镇定，才让她稍微安静下来一点。
又加上了致幻剂，能让人控制不住地说出真话。
宋蔓语言颠三倒四，但是拼凑起来的意思，却让沈之年心脏狂跳，
“我不该陷害娘娘的，我错了……没有人斗得过她，她不是人，她一定有幻术……救命！”
沈之年收回思绪，看向林桑玖的背影，走上前去，轻声问道，
“感觉怎么样？”
林桑玖眼睛都在发亮，眼底的兴奋和轻微的嗜血被激发出来，感觉爽到每一处毛孔都张开，“真不错，能让他们再跑的快一点吗？”
沈之年笑了笑，“当然可以。”
他按下一个按钮，里面的所有人，居然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有些骨头断了，都能继续狂奔。
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他在他们每个人的后颈都植入了肾上腺素的装置，按一下，就会注射一次远超正常的剂量。
他们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但在彻底消亡的前一秒，都会一直作为林桑玖的活动玩具。
沈之年忽然觉得，她像是一只猫，骄纵慵懒，可爱勾人，让所有人的忍不住靠近，沉沦，献出一切。
可是用血腥手段玩弄猎物的时候，又是最清澈凌厉的残忍。
终于，最后一声枪响落下，整个场地，再也没有人可以发出声音。
沈之年轻轻将她落在脸颊的碎发勾到耳后，轻笑，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玖玖的了，玖玖是天才。”
林桑玖将手枪收起来，伸了个懒腰，“爽完了，走吧。”
要去参加沈家的家宴，岂不是能看到沈景了。
她倒是真的有点期待，看到沈景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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