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完毕，所有系统正常。"季临渊的声音从驾驶舱传来，"三小时后抵达边境观察站。"
姜语嫣系好安全带，透过舷窗看着首都星渐渐缩小成一颗蓝色光点。这次边境视察是季临渊主动提出的，表面上是例行巡查，实则是带她考察一种可能对基因研究有帮助的稀有植物——至少他是这么对军方解释的。
"宿主，这是个绝佳机会！"系统兴奋地在她脑海中嚷嚷，"孤男寡女共处飞船，浪漫星空为伴..."
"专心记录航行数据。"姜语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忍不住摸了摸脖子上那枚星核项链——自从周年庆那天起，她就再没摘下来过。
飞船进入跃迁轨道，星光在窗外拉长成绚丽的线条。姜语嫣调出系统面板，检查这段时间季临渊的基因修复进度：67%，比预期快了近两周。特别是最近，每当他们共处一室，数据就会有小幅跃升。
"将军。"她犹豫着开口，"关于明天的采集计划..."
话音未落，飞船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刺破耳膜。姜语嫣被甩向舱壁，安全带勒得胸口生疼。
"空间乱流！"季临渊双手飞速操作控制台，金色瞳孔紧缩，"坐稳！"
舷窗外，原本稳定的星光通道扭曲成可怕的漩涡。飞船像暴风雨中的小舟般旋转下坠，金属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姜语嫣死死抓住座椅扶手，胃部因失重而翻腾。
"准备撞击！"季临渊低吼一声，扑过来用身体护住她。
世界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陷入黑暗。
"宿主！宿主！"
系统的呼唤将姜语嫣从昏迷中拉回。她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一片。额头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嘴里满是铁锈味。
"季...临渊？"她哑声呼唤，试图移动身体。身上的重量让她意识到季临渊仍保持着保护她的姿势，一动不动。
"男主生命体征稳定，只是昏迷。"系统快速报告，"飞船坠毁在未知行星，大气成分可呼吸，但外部温度正在急剧下降！"
姜语嫣挣扎着从季临渊身下爬出，每动一下都引发全身剧痛。驾驶舱已经面目全非，主控台冒着火花，舱门变形无法打开。她摸索着找到应急医疗包，先给自己注射了一针止痛剂，然后检查季临渊的情况。
他的额头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军装被鲜血浸透，右臂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骨折了。姜语嫣强忍泪水，熟练地清创、缝合、固定。当她碰到他肋骨时，季临渊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
"别动！"她按住他，"三根肋骨骨裂，右臂骨折，还有..."
"逃生舱...能用吗？"他打断她，声音虚弱却清醒。
姜语嫣回头看了眼扭曲的逃生舱门："卡死了。"
季临渊咬牙坐起来，左臂撑在控制台上调出残存的飞船系统："行星编号未录入联邦数据库...距离原定航线至少三光年..."他咳嗽几声，嘴角渗出血丝，"求救信号...发不出去。"
姜语嫣扶住他摇晃的身体："先处理你的伤！"
"不。"季临渊推开她的手，金瞳在昏暗的舱内灼灼发亮，"天黑前必须找到庇护所...这星球夜间温度会降到零下四十度。"
他用未受伤的左臂从残骸中翻出应急包：两把等离子匕首、一个勉强能用的净水器、三份压缩口粮，还有——姜语嫣眼睛一亮——她的医疗包奇迹般完好无损。
"带上所有能用的布料。"季临渊命令道，同时用匕首开始切割座椅皮革，"我们从尾部裂缝出去。"
姜语嫣迅速收集了飞船上的隔热毯和窗帘，甚至拆下几个座垫套。当她转身时，季临渊已经用匕首和皮革临时固定了骨折的右臂，正试图撬开尾部裂缝。汗水顺着他紧绷的下颌滴落，混合着血迹渗入黑色军装。
"我来帮你。"她挤过去，两人合力将裂缝扩大成勉强能通过的出口。
外面的景象让姜语嫣倒吸一口冷气——飞船坠毁在一片紫色灌木丛中，远处是连绵的暗红色山脉。天空呈现诡异的橙黄色，两个太阳正缓缓西沉，投下双重阴影。最令人不安的是，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发光粒子，像是有生命的尘埃。
"孢子植物..."季临渊皱眉，"可能有毒。捂住口鼻。"
他用布料做了两个简易面罩，动作因单手操作而笨拙。姜语嫣注意到他的指尖在微微发抖，显然伤势比表现出来的严重得多。
"那边有岩壁。"她指向不远处，"可以挡风。"
季临渊点头，将较重的装备背在身上，却坚持让姜语嫣扶着他走。两人踉跄着穿过齐腰高的紫色灌木，每一步都引发季临渊压抑的闷哼。姜语嫣心疼得不行，却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岩壁下有个浅洞，勉强能挡风但不够深。季临渊检查后摇头："不够。需要封闭空间保存体温。"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片高大的锯齿状植物上，"那些茎秆...够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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