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洞口像张开的巨口。苏月禾点燃火折子，微弱的火光映照出倾倒的货架和散落的麻袋。正是她们存放的 当时雪灾来的太突然，很多东西都没来的及搬走，后来雪太大了什么都埋掉了，根本就找不到方向辨别。她扑向最近的麻袋，指甲抠开结冰的绳结——里面是冻硬的黍米！
第二个麻袋露出褐色根须。"苍术！"她几乎哭出来，这正是她们急需的药材。继续搜寻时，角落里的"柴胡...黄芩..."她颤抖着手指点过药名，想起这最底层就是"红茎草膏"。那是她们提炼过的药膏效力是新鲜草药的十倍！
正当她往怀里塞药材时，洞口光线突然暗了下来。苏月禾猛地回头，看见积雪正缓缓向洞口倾泻——她刚才的动静引发了小规模滑坡！
火折子掉在地上熄灭了。在完全黑暗里，苏月禾凭记忆扑向洞口。积雪已经封住大半出口，她拼命扒开雪堆，指甲断裂也浑然不觉。当终于呼吸到冰冷空气时，远处传来韩牧野的呼喊。
"夫君，我在这里！"她嘶哑地回应，同时将药材捆成一包抛出洞外。最后一个药包扔出时，洞口彻底坍塌。苏月禾蜷缩在货架下方，听着积雪压垮屋顶的恐怖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寒风突然钻进来。她抬头看见柴刀劈开的缝隙，韩牧野血迹斑斑的手正奋力扩大缺口。"抓住我！"他的声音因用力而扭曲。
当两人终于跌坐在雪地上时，远处的山洞方向突然传来连绵的哨声——是三长两短的紧急信号。
"出事了。"韩牧野抓起药材包，"得立刻回去。"
返程比来时更加艰难。韩牧野的腿上不断渗血，在雪地上留下蜿蜒的红线。苏月禾半扶半拖着他前进，每走百步就吹哨回应山洞。当熟悉的岩壁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冻成青紫色。
洞口处，红姑正用松枝点燃熏烟。看到他们身影时，她踉跄着迎上来："阿芸开始呕血...小满和小雨也发热了..."
苏月禾顾不上脱结冰的外衣，直奔病患所在角落。孩子们被毛皮隔开，阿芸的垫子上有触目惊心的黑血，小雨则满脸通红地蜷缩着。
"有救了。"她抖出药材，"红茎草膏化水分服，苍术熏屋..."话未说完就栽倒在地，最后的意识里是韩牧野撕心裂肺的呼喊。
黑暗中有温暖的东西碰触她的嘴唇。苏月禾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小雨正用木勺给她喂水。"师娘醒了！"小姑娘欢呼，脸色已经恢复了些许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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