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米外，三个监控探头同时爆出刺眼的电火花，玻璃碎片在夜色中四溅。
几乎在同一秒，林天从冷却塔顶端纵身跃下。
风声呼啸，他双臂微展，身体在半空拧转，落地时前滚翻卸力，军靴在水泥地面擦出两道焦痕。
没有半点停顿，他如鬼魅般窜向厂区东侧的排水口，战术服在疾风中猎猎作响。
排水栅栏上，一块锈迹斑斑的"高压危险"警示牌歪斜地挂着，表面爬满青苔。
林天冷笑，掌心贴上锁具，皮肤下真气涌动，肌肉纤维绷紧如钢丝。
"咔嗒。"
一声轻响，精钢打造的锁芯内部结构寸寸崩裂，化作金属齑粉，簌簌洒落。
"老套的陷阱。"
他眯起眼，盯着栅栏后若隐若现的红色光束，右手从战术腰带抽出一面小镜子。
镜面微调，光束折射路径在目镜上清晰显现——三道激光交叉封锁入口，后方暗处蛰伏着一支霰弹枪，枪口黑洞地指向通道。
"触发式霰弹枪。"
林天舌尖抵了抵犬齿，
"够狠。"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扩张，体内真气如江河奔涌。
下一瞬，他的身形骤然模糊，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噗噗——！"
排水管道内炸开十二声闷响，钢珠将混凝土墙面轰出蜂窝状的弹坑。
而林天早已掠过五十米长的黑暗通道，靴底踏过积水，溅起细碎水花。
地下三层的主通风系统潮湿阴冷，铁锈锈味混合着霉腐气息钻入鼻腔。
"滴答……滴答……"
水珠从管道缝隙滴落，砸在积水上。
林天耳朵微动，突然侧身——
"咻！"
一发麻醉镖擦着他的脸颊钉入身后水泥墙，镖尾红光急促闪烁，电子元件发出细微的"滴滴"声。
"运动追踪型。"
他眼神一冷，
"黑狐连通风系统都装了智能防御？"
右手并指成刀，真气外放，凝成一道无形薄刃。
"唰！"
头顶的感应器被精准斩断，电火花迸溅，照亮他冷峻的侧脸。
然而，更多的机械运转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齿轮咬合、电机嗡鸣，黑暗中亮起数点猩红光芒。
"没完没了。"
林天眼神一厉，猛地抬腿，狠狠踹向通风口盖板！
"轰——！"
铁板扭曲变形，螺丝崩飞，他翻身落入下层空间。
落地瞬间，六支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头颅。
全副武装的守卫呈战术队形散开，防弹面罩下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们戴着战术目镜，镜片上数据流如瀑布滚动，太阳穴嵌着微型神经接口，蓝色指示灯规律闪烁。
空气凝固了一秒。
为首的守卫缓缓开口，电子合成音冰冷刺耳：
"林先生。"
"主人等您多时了。"
林天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这么热情？"
他左手一翻，三枚铜钱夹在指间，右手已按上腰间的血海弯刀。
"那我得送份大礼。"
话音未落，铜钱脱手而出，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啸音！
"砰！"
烟雾弹炸开，刺鼻的白烟瞬间充斥整个空间。
枪声骤起，子弹撕裂烟雾，却全部打空——林天的身影如鬼似魅，在守卫之间穿梭，血海弯刀每一次挥击，都精准命中颈部神经丛。
"咔嚓！"
骨裂声清脆，一名守卫闷哼倒地。
林天旋身，刀光如血月划过，第二人喉间喷出猩红。
第三人刚抬起枪，手腕已被斩断，断肢还未落地，弯刀已刺入他的心脏。
十秒。
六具尸体横陈，血泊蔓延。
林天甩去刀上血珠，猩红的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砸在锈蚀的铁皮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像是被灼烧的血迹。
他缓缓抬头，目光如刀，刺向通道尽头。
那里，一扇厚重的合金大门正缓缓开启，齿轮咬合的金属声在死寂的工厂里格外刺耳。
猩红的灯光如血潮般涌出，将整个通道染成一片暗红色，像是地狱的门扉在向他敞开。
门后，传来低沉的笑声，沙哑而阴冷，像是毒蛇在耳边吐信。
“林天，你终于来了。”
林天眯起眼睛，瞳孔微缩。
“玫瑰？”
站在门后的女人轻轻一笑，高跟鞋踩在破碎的玻璃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她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旗袍，开衩处露出雪白的大腿，腰间别着一把细长的短刀，刀柄上缠绕着黑色丝线，像是某种古老的诅咒。
“不错，是我。”
林天的手指猛地攥紧血海弯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玫瑰。
就是她。
血洗酒吧，一刀割断光头喉咙的女人。
光头的尸体倒在吧台前，手里还攥着半瓶没喝完的威士忌，酒液混着血水，在地板上蔓延成一片暗红的湖泊。
玫瑰轻轻掸了掸旗袍上的灰尘，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整理晚礼服。
“怎么，想为你的兄弟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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