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光。
这是齐岳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受。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消毒水的气味立刻钻入鼻腔。天花板上的LED灯管发出刺目的冷光，让他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
"齐总？齐总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一个陌生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焦虑。齐岳再次尝试睁开眼睛，这次他适应了光线，视线逐渐聚焦在一张陌生的女性面孔上。她约莫二十七八岁，戴着黑框眼镜，职业套装，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正紧张地看着他。
"我这是...在哪里？"齐岳的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市中心医院，您已经昏迷三天了。"女子松了口气，"太好了，您终于醒了。公司那边都快乱成一锅粥了，尤其是林小姐和郑总——"
"等等，"齐岳艰难地抬起手打断她，"你是谁？什么公司？什么林小姐？"
女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她转头朝门外喊道："医生！医生！齐总好像不太对劲！"
齐岳试图坐起来，一阵剧痛立刻从头部蔓延至全身。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浑身缠满绷带，左腿被吊起，显然伤得不轻。但更让他惊恐的是，这个身体——虽然同样修长有力，但明显不是他原来的身体。右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明显的戒痕，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
"我出了车祸？"齐岳试探性地问道，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自己驾驶着那辆二手丰田在暴雨中失控打滑，然后就是刺眼的车灯和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是的，您的保时捷在滨江大道上失控撞上了护栏。"女子快速回答，"医生说您有轻微脑震荡，但没想到会影响到记忆..."
保时捷？齐岳心中一震。他一个普通程序员，月薪不过两万，怎么可能开得起保时捷？
医生很快赶来，进行了一系列检查。"身体机能恢复得不错，但记忆方面可能需要时间。"医生对女子说，"郑小姐，我建议再观察几天。"
郑小姐？齐岳捕捉到这个姓氏，想起女子刚才提到的"郑总"。
"郑小姐，能告诉我你的全名吗？"齐岳问道。
"我是郑雪，您的助理。"女子——现在齐岳知道她叫郑雪了——露出困惑的表情，"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齐岳摇摇头，心中警铃大作。这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要么他疯了，要么...
一个荒谬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他穿越了。
"能给我一面镜子吗？"齐岳突然要求。
郑雪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化妆镜递给他。镜中是一张陌生而英俊的脸庞，约莫三十五岁左右，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右眉上方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这不是他的脸。
齐岳的手微微发抖。他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一个显然比他原来成功得多的人身上。
"我...我是谁？"齐岳艰难地问道。
郑雪倒吸一口冷气："您是齐岳，天岳金融集团的CEO。您和夫人林雅茹结婚七年，公司是您和郑明远——您最好的朋友——共同创立的。"
天岳金融？CEO？结婚七年？每一个词都像重锤敲在齐岳心上。他一个普通程序员，怎么会突然变成金融公司的CEO？
正当齐岳想要继续询问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妆容精致、衣着华贵的美丽女子。
"老齐！你可算醒了！"男子快步走到床前，脸上带着夸张的关切表情，"公司都快乱套了，你再不醒，董事会就要投票罢免你了！"
郑雪低声介绍："这是郑明远郑总，您的合伙人。那位是林雅茹女士，您的妻子。"
齐岳仔细观察两人。郑明远约四十岁上下，身材保持得很好，手腕上的表比他的还要贵上几分，笑容热情但眼神闪烁。林雅茹看起来三十出头，五官精致得像是精心雕琢过，香奈儿套装下的身材窈窕有致，但她站在离床两米远的地方，丝毫没有上前关心丈夫的意思。
"医生说他有记忆障碍。"郑雪解释道。
郑明远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更加热情："没关系，老齐，记忆可以慢慢恢复。关键是公司现在的情况——"
"公司怎么了？"齐岳下意识问道。
"你出事前正在处理的几个大项目全都出了问题。"郑明远叹气，"尤其是星港城的融资案，对方突然撤资，股价已经跌了30%。银行在催债，董事会人心惶惶..."
林雅茹终于开口，声音冷淡："医生说你需要休息，公司的事交给明远处理就好。"
齐岳敏锐地注意到她称呼郑明远为"明远"，而非"郑总"或"郑明远"，语气中的熟稔远超普通朋友。
"我需要知道具体情况。"齐岳坚持道，尽管他对金融一窍不通，但直觉告诉他必须掌握主动权。
郑明远和林雅茹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齐岳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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