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刘如意忍不住低笑出声，笑声中充满了扭曲的快感，“真是听话的好狗。慕悠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刘如意最忠心的一条狗！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她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划过慕悠漓的脸颊，那冰凉的触感让慕悠漓心底泛起一阵恶寒，面上却依旧是那副痴傻模样。
“你不是很能耐吗？不是很会医术吗？”
刘如意眼神怨毒，“现在，还不是栽在了我的手里？你那死鬼姐姐慕悠瓷护着你又如何？唐老太爷看重你又如何？到头来，你还不是要乖乖听我的话！唐家的二少夫人？哼，很快，你就会变成人人唾弃的疯妇！”
慕悠漓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寒芒。
疯妇？原来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之一。
刘如意这番自得的炫耀，倒是让她省了不少套话的功夫。
“跪下。”
刘如意突然吐出两个字，眼神中带着戏谑与残忍。
慕悠漓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膝盖一弯，竟真的缓缓跪了下去，动作依旧带着那种药物控制下的迟钝与不协调。
“哈哈哈！好！好极了！”
刘如意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慕悠漓，心中的得意与满足几乎要溢出来。这种将昔日高高在上之人踩在脚下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她甚至有些舍不得这么快就进行下一步了。
“很好，你这幅样子，我很满意。”
刘如意欣赏够了慕悠漓的惨状，这才说道：“时辰不早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做。你先在这里乖乖跪着，不许动，不许发出任何声音，等我回来。”
她说完，又深深地看了慕悠漓一眼，这才转身，再次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待到那细微的关门声再次响起，确认刘如意已经走远，慕悠漓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原本空洞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刘如意啊刘如意，你这自以为是的蠢样，还真是让人惊喜。
让她跪着等？她倒真敢想。
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走到桌边，拿起刘如意方才放下的那杯水，凑到鼻尖轻轻一嗅。果然，水中并无异样。
看来刘如意对自己下的药，当真是信心十足。
只是，这更重要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她略一思忖，走到窗边，悄悄推开一条缝隙，朝外望去。
夜色浓稠，庭院寂静。
刘如意并未走远，而是隐在不远处的一棵桂花树后，似乎在观察着什么，又或者，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月影西斜，夜色更浓。
慕悠漓站在窗内，如同一尊静默的玉雕，目光清冷地注视着庭院中那棵桂花树。
刘如意果然沉不住气，在树影下踱步，身影因焦躁而显得有些摇晃。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一道鬼祟的黑影从院墙边悄然滑了过来，与刘如意在树下汇合。
两人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什么，因距离稍远，听不真切，但那黑影的身形轮廓，慕悠漓却觉得有几分眼熟。
是唐陨枫身边的一个管事，姓钱，平日里惯会溜须拍马，眼神中总是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淫邪。
原来如此。刘如意这是要寻个人来污了她的清白，再让她顶着疯妇与人私通的罪名，彻底身败名裂。好一招釜底抽薪！
慕悠漓眸光一寒，心中冷笑连连。她倒是真敢想，也真敢做！
眼见那两人嘀咕完毕，一前一后，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清芷院的房门摸了过来。
慕悠漓迅速转身，回到床边。她没有躺下，而是直接坐在了床沿，双脚依旧赤着，姿态却不似方才那般僵硬，反而带着一丝诡异的松弛。
她拿起桌上那杯刘如意先前验看过的凉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吱呀。”
房门被极轻地推开一条缝，先是刘如意的脑袋探了进来，警惕地扫视一圈，见慕悠漓果然还乖乖坐在床边，眼神呆滞，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对着身后的钱管事使了个眼色。
钱管事脸上堆着谄媚又猥琐的笑容，搓着手上前，一双绿豆眼在慕悠漓身上滴溜溜地打转，毫不掩饰其中的贪婪与兴奋。
这等好事，可是刘姨娘特意关照他的。
刘如意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得意与命令的口吻，“这位是钱管事，二爷特意派来照顾你的。你可要好好伺候，听到没有？”
她刻意加重了二字，眼底满是恶毒的快意。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慕悠漓被这个下贱胚子糟蹋，然后她再带人来捉奸，那场面，定然精彩绝伦！
钱管事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一步步凑近：“二少夫人，小的……”
他话未说完，床边的慕悠漓突然动了。
只见她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钱管事，然后，毫无预兆地，她将手中的水杯猛地朝钱管事泼了过去！
“哗啦。”
冰凉的茶水兜头盖脸，浇了钱管事一个透心凉。
他嗷的一声怪叫，下意识地后退，抹了把脸上的水，正要发作，却见慕悠漓突然站起身，动作依旧有些迟缓，却带着一股莫名的癫狂。
“滚开！你是谁？！”
慕悠漓的声音尖利，带着哭腔，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混乱，“不要碰我！滚开啊！”
她一边喊，一边踉踉跄跄地后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刘如意和钱管事都愣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牵机引不是让人听话的吗？怎么变成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了？
“慕悠漓！你发什么疯！”
刘如意又惊又怒，她计划的不是这样的！她要的是一个温顺的傀儡，不是一个失控的疯子！
“你是谁？你又是谁？”
慕悠漓转向刘如意，眼神更加迷茫，她伸手指着刘如意，突然咧嘴一笑，笑得诡异，“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厨房的王大娘！王大娘，我饿了，我要吃桂花糕，你给我做桂花糕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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