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手机短信的声音如此悦耳，银行卡余额显示.50元。
我盯着那串数字看了三遍，转头对正在啃墙皮的三十六强喊："强子！咱搬家！"
三十六强触须上粘着灰："主子，咱搬去总统套房？"
"两室一厅带空调！对于我来说，就是总统套房了！"
我踹开吱呀作响的衣柜门，朝楼下斜对面狂喊，
"王婶！王婶！我要换房！我要换大房！"
楼下麻将声停了五秒，王婶踩着拖鞋"咚咚咚"冲上来："小李小李！三楼那套家电齐全，月租2200！"
"成！"我掏出手机转账，"先租一个月！"
王婶秒收款后压低声音："行啊，没问题！一个月一付，你是老住户了！你老实说，是不是搞传销发财了？"
"比传销正经多了！"
我指了指三十六强，
"靠它俩直播赚的！"
王婶眯眼瞅了半天："这不就是蟑螂么......"
"是网红蟑螂！"
我用意念让三十六强立起来，吓得王婶一屁股坐地上，
"我操！成精了！你别吓我！"
"王婶，哪有什么妖魔鬼怪，是你吓到他了！"
搬进新家的第一件事，我把火腿肠掰成四截："三十六强！花花！今天加餐！"
花花抱着可乐瓶盖猛嘬："主子......嗝......这黑水喝了除了头晕，感觉身子会飘起来......"
三十六强啃着火腿肠教育她："刚才我就叫你少喝碳酸饮料！这玩意儿腐蚀甲壳，容易让咱们钙质流失！"
我瘫在二手沙发上发微信："孙鑫，还钱！"
转账1500元，对方秒收后回了条语音："李二狗，你抢银行了？"
"抢你大爷！"
我对着手机吼，
"老子现在是有编制的蟑螂饲养员！老子现在是人型提款机！"
三十六强用触须戳我脚踝："主子......我那个，能叫我兄弟来暖房吗......"
"叫去呗，搬新家，人多才热闹！"
十分钟后，两只瘦得皮包骨的蟑螂跟着他爬进门。我端着泡面碗蹲下来："你俩叫啥？"
两只蟑螂如临大敌，迅速退到墙角，触须舞得天花乱坠！
左边那只抖着触须：【三十六强让我，报、报告主子......我是七十二强......】
右边那只触须被弄打结了：【主、主子，我......我是八十八强......】
"这他妈是等差数列啊？"
我差点喷出面汤，
"你们的族谱难道是Excel表格？"
七十二强扑向了火腿肠碎渣，八十八强直接钻进泡面桶里。
三十六强跟在他俩后面用触须抽他们："规矩点！主子没让你们吃呢！"
"吃吧吃吧。"
我刚发完意念，脑袋就像被针扎了似的。
八十八强边啃边发来意念："谢谢主子，您真是活菩萨转世，救苦救难，大慈大悲......"
"停停停！"
我捂着太阳穴，
"你意念发太猛了！"
花花在旁边看着我的样子笑出蟑螂屁："新来的不懂事，主子的脑容量估计还得锻炼！"
不行啊，确实得加强锻炼才行，才又加入两只，我这脑袋就感觉要过载宕机了，以后还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要指挥。不行，没事就跟他们多聊天，然后我得多买点核桃露囤着，听说那玩意养脑！
收拾完屋子，我打开王婶新买的二手空调。
三十六强带着俩小弟在凉风口摆POSE："主子！下回直播，搞个蟑螂男团呗！"
"先练舞！"
我扔过去半片薯片，
"你当C位，七十二强和八十八强当伴舞！"
八十八强举起前肢："报告主子！我能表演铁头功！"
说着"咣"地撞向冰箱门，结果被弹回来转了三圈。
七十二强不甘示弱："我会装死！"
说完四脚朝天，触须还故意抖两下。
我拍着地板狂笑："你俩是德云社蟑螂分社的吧？"
夜深人静时，我翻出了孤儿院的合影。
照片里的刘阿姨抱着七岁的我，背景是掉漆的滑梯。噢，不对，应该叫刘奶奶才对！
我蜷缩在二手沙发角落，月光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里漏进来，正好洒在那张边角卷曲的老照片上。
刘奶奶的围裙洗得发白，围裙兜里还露出半块硬糖，那是我发高烧时她偷偷塞给我的，怕被其他孩子瞧见。
照片里的我缺了颗门牙，笑得像个傻子，完全不知道三个月前那对自称叔叔婶婶的人会把我扔在孤儿院铁门口后就消失在我的人生中。
七十二强和八十八强在厨房偷啃米袋的响动隐约传来。
我用指腹摩挲着照片上龟裂的塑封层，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闻见当年孤儿院澡堂里的硫磺皂味。记得每个月初一，刘奶奶都会在院里支起大铁锅炸葱油饼，油香能飘过三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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