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鼎不仅能镇压邪祟," 素问凑近细看,发现残片边缘有个极小的锁孔,与太医院青铜柜的钥匙纹路完全吻合,"还藏着墨家的 ' 艺魂 '—— 三百年前那些艺术家的精魂都封存在里面。" 她的指尖刚触到锁孔,残片突然射出道金光,在空中投射出善堂老妪的身影,她正用青铜针修补鼎身的裂痕,针尾的红绳上拴着枚小小的玉坠,与狗剩脖颈上的一模一样。
卫夫人突然指着画阁的方向,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她昨夜画的经络图上,所有的赤色小蛇都钻进了 "命门" 穴,穴位处渗出的朱砂在绢帛上凝成个 "祭" 字。"这些画活过来的经络," 她的声音带着惊恐,画笔在手中不住颤抖,"是在给初七那天的祭祀引路,就像... 就像三百年前的那场焚书。"
柳先生调试琴弦的手突然停住,断弦的截面显露出的人脸轮廓正在微笑,嘴角的弧度与太医院令牌上的 "墨渊" 二字重合。"五音本是通天彻地的正道," 他望着自动缠绕在指尖的丝弦,弦上的血迹正在组成《哀乐》的乐谱,"却要变成催命的符咒,这难道就是艺道的宿命?"
白乐天的手稿突然无风自燃,火焰中飞出的纸鹤不再衔着医书残页,而是无数个细小的人影,他们穿着墨家的粗布衣,正将医书与乐谱、画稿一同投入火中。"《墨子?非乐》言 ' 乐者,圣王之所非也 '," 他望着逐渐化为灰烬的手稿,眼中满是悲戚,"原来墨渊要的不是篡改医理,而是让医与艺同归于尽。"
灵枢将青铜鼎残片与黑风寨出土的残片拼合,完整的鼎身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竟是墨家失传的《艺医策》。策中记载:"初七子时,当以医魂为引,艺魂为薪,焚于长安城心,方解墨渊之厄。" 字迹旁边画着的献祭者画像,面容竟与他和素问有七分相似。
"这是陷阱," 素问的指尖划过画像的眼睛,那里突然流出黑色的泪水,"三百年前墨瑶没做的事,凭什么要我们来完成?" 泪水滴在鼎身上,竟腐蚀出个小小的孔洞,孔洞中透出的不是黑暗,而是终南山的景象 —— 善堂老妪正站在青铜灯前,将半块青铜符扔进灯盏,灯油里立刻浮出无数个 "初七" 的字样。
此时,长安城的晨雾中传来青铜鼎的轰鸣,与画阁的笔墨声、乐坊的丝竹声、书斋的吟诵声再次交织,只是这次的韵律中多了种诡异的节奏,与太医院青铜鼎的心跳声完全同步。灵枢望着手中突然发烫的青铜符,符契上的矩尺纹正在吞噬道家的太极图,边缘处新浮现的字迹让他如坠冰窟:"医艺双绝,亦是双劫。"
远处的太医院方向,第一缕阳光恰好照在青铜鼎上,鼎身反射的光芒在布政坊的空场组成个巨大的 "焚" 字。素问突然想起昨夜墨渊的叹息,"艺成即是劫" 中的 "艺" 字,笔画间藏着的不是 "乙",而是 "匕"—— 那是献祭用的匕首形状。
当最后一丝晨雾散去,拼合完整的青铜鼎突然沉入地下,空场的地面只留下个太极形状的凹槽,槽中渗出的不是水,而是泛着荧光的墨汁,在阳光下凝成个模糊的人脸,既像墨瑶,又像善堂老妪,更像那个即将到来的初七。
灵枢握紧素问的手,两人的青铜符同时发出悲鸣,符契上的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他突然明白,医与艺的融合从来不是为了对抗墨渊,而是三百年前就注定的献祭 —— 就像鼎身的纹路,医理与医术终将在烈火中融为一体,化作照亮黑暗的火光,只是这火光,要用他们的精魂来点燃。
长安城的晨钟响起,钟声中夹杂着青铜鼎的轰鸣,在天地间回荡不息。画阁的经络图、乐坊的五音谱、书斋的医书抄本都开始发光,朝着空场的凹槽飞去,仿佛早已知道自己的宿命。灵枢望着越来越近的光点,突然想起《艺医策》的最后一句:"劫火过后,方见真道。" 可谁又知道,劫火之后,剩下的究竟是道,还是永恒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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