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枢凑近火绒草仔细观察，发现花瓣上还残留着极细的黑气，用指尖沾取一点，能闻到淡淡的青铜锈蚀味 —— 与他在太医院密室闻到的墨渊戾气完全相同。"墨渊这是想借我们的手，把 ' 锁魂术 ' 传到患者身上，" 他的声音带着凝重，"等 ' 初七鼎开 ' 时，这些藏在经脉里的青铜丝就会被激活，把所有患者都变成 ' 鼎引 ' 的容器。"
二、羊皮卷藏墨道秘
午时的阳光透过药庐窗棂，在案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光斑的位置恰好与案上的西域药谱对齐，让谱上的字迹更加清晰。素问正对着伊本?哈桑留下的羊皮卷出神，卷上除了用西域文字写的药方，还夹着半张泛黄的墨家残页，纸张的材质与老妪留下的《墨道医经》完全相同，上面用墨瑶祖师特有的苍劲字迹写着："西域药性烈，若单用恐伤正气，需以道家 ' 阴阳调和 ' 之法制衡，再用墨家 ' 青铜淬 ' 之术锁其戾气，方能成救人性命的善药，而非害人的凶器。"
"你看这 ' 西域骨腐散 ' 的配方，" 素问指着羊皮卷上用朱砂写的西域药方，声音里带着对墨瑶祖师的敬佩，"原方用 ' 火绒草三钱、肉苁蓉五钱、西域硫磺一钱 '，若按中原传统配伍，硫磺性烈如烈火，极易伤及脾胃，就算能治好骨腐，也会让患者落下终身病根；可墨瑶祖师在残页上批注 ' 加茯苓三钱、白术二钱 '，茯苓健脾益气，白术祛湿养胃，正好合道家 ' 土克火 ' 的阴阳之理，又藏着墨家 ' 以柔克刚 ' 的机关巧思 —— 就像机关城的 ' 缓冲器 '，用柔软的材质抵消烈性的冲击。"
灵枢的指尖轻轻拂过羊皮卷上的药引标注，那里写着 "药引需用青铜符淬过的井水，取卯时第一桶，需顺北斗方向打取"，与老妪曾教他的 "墨家引气法" 完全相同。"三百年前墨瑶祖师用这方子救过西域商队，" 他想起老妪临终前说的往事，眼神里带着怀念，"当时商队的人得了 ' 骨腐病 '，浑身骨头从里往外溃烂，疼得满地打滚，西域医者都束手无策。祖师就用这方子，加了青铜符淬水做药引，每天给患者服一次，三天就止住了溃烂，七天后患者就能下地走路，没一个人留下后遗症。"
素问突然从袖中取出青铜小鼎，鼎耳的锁链还缠着半根红色的丝线，是狗剩当年亲手编的。她按照羊皮卷上的配方，将火绒草、茯苓、白术按比例放入鼎中，再倒入提前用青铜符淬过的井水。刚倒完水，鼎耳的锁链突然毫无征兆地绷紧，与案上的羊皮卷产生强烈共鸣，卷上的字迹开始微微发光，鼎中的药材也随之自动旋转，形成个微型的太极图 —— 火绒草的金光与茯苓的白光相互缠绕，硫磺的烈气被白术的湿气缓缓压制，药汁的颜色从最初的浑浊逐渐变得清澈，还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是 ' 阴阳合药术 '！" 她的声音带着惊喜，眼睛亮得像发现了宝藏，"墨家的机关药与道家的阴阳理论，真的能完美合流！这药汁现在的气息，平和又醇厚，没有一丝烈性伤人的迹象。"
就在此时，鼎中的药汁突然毫无征兆地泛起黑气，黑气在药汁表面凝聚，逐渐浮现出个模糊的人影 —— 那人穿着黑袍，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手中拿着的青铜勺正在往药汁里加东西，动作的幅度、握勺的姿势，都与灵枢在密室中见到的墨渊面具人姿态隐隐呼应。"是墨渊的残影！" 灵枢反应极快，急忙取出青铜符贴在鼎壁上，符契亮起的瞬间，淡金色的光芒驱散了鼎中的黑气，人影也随之消散，鼎中药汁重新恢复清澈的淡金色，"他在西域药材里加了 ' 锁魂散 '，想借我们的手，把 ' 鼎引 ' 的印记藏进药方里 —— 只要患者服下这药，印记就会留在经脉里，等 ' 初七 ' 一到，就会被他激活。"
素问的指尖轻轻划过鼎中药汁，指腹刚触到液面，便传来细微的刺痛感 —— 药汁里藏着极细的青铜丝，丝端的倒钩上刻着极小的 "墨渊" 二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老妪说过，墨瑶祖师当年为防药方被篡改，在《墨道医经》里留了 ' 辨毒法 '，" 她从药柜中取出个青铜盒，里面放着几片墨绿色的叶子，是墨家特有的 "试毒叶"，"这叶子遇 ' 锁魂散 ' 会瞬间变黑，遇善药会变成纯净的绿色，遇普通毒药会变成红色 —— 我们试试就知道，这药材里的戾气是不是墨渊故意加的。"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片试毒叶，放入鼎中药汁里。叶子刚接触药汁，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边缘还泛起淡淡的黑色雾气，与灵枢在西市见到的青铜蚁身上的黑气完全相同。"果然... 这药材里的戾气，是墨渊故意加的，" 素问的声音带着凝重，"他连我们会用 ' 试毒叶 ' 都算到了，只是没想到，墨瑶祖师早就留下了辨毒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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