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林悦下意识阻拦。
袁天罡不答，将血滴在地面的金属排水盖上。血液接触金属的瞬间竟发出嘶嘶声，蒸腾起诡异的紫色烟雾。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烟雾在空中凝结成复杂的几何图案。
"量子签名。"李世民沉声解释，"他在验证身份。"
图案完成刹那，地面突然下陷，露出一个螺旋向下的金属楼梯。袁天罡率先踏入：
"基金会已控制整个医院，这是唯一出路。"
林悦犹豫地看向李世民。玉佩的光芒已变得微弱，他脸色也开始发白。
"走。"皇帝简短命令，但迈步时明显踉跄了一下。林悦立刻扶住他，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
楼梯似乎没有尽头，四周墙壁上镶嵌着发着微光的奇异晶体。林悦听到头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这里是..."
"医院地下的量子实验室旧址。"袁天罡头也不回，"三年前事故后被封存，但基础设备还在。"
终于到达底部，眼前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金属门。
袁天罡按下一串复杂的密码，门缓缓滑开，露出一个圆形大厅。
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环形装置，周围散落着各种仪器和电脑。
林悦倒吸一口冷气——这分明是一个小型量子对撞机！
"你们现代人称之为'量子传送装置'。"袁天罡走向控制台，"但在大唐，它是'天门'。"
李世民强撑着走到环形装置前，举起玉佩：
"所以当年你就是用这个送朕来此？"
袁天罡摇头："不，当年只是雏形。爆炸引发的量子纠缠意外打开了虫洞。"他启动设备，环形结构内部开始泛起蓝光，"但现在，我们可以精确控制。"
林悦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是要送陛下回去？那...那我呢？"
大厅陷入短暂沉默。李世民转身面对她，眼中情绪复杂："婉儿，你有选择的权利。回到大唐，或留在此处。"
"我..."林悦张口结舌。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大唐对她而言只是历史书上的名词，但眼前这个男人...
头顶突然传来剧烈爆炸声，整个地下室都在震动。红灯闪烁，警报声刺耳。
"他们突破了屏障！"袁天罡厉声道，"必须立刻启动！"
李世民抓住林悦的手："跟朕走！"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却又隐含一丝恳求。
林悦看向那发光的环形门，又看看李世民苍白却坚定的面容。在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我跟你走。"她轻声说，声音却无比清晰。
袁天罡快速调整着控制面板：
"龙佩能量不足，我只能送你们到武德九年六月初三，玄武门前一天。"
李世民瞳孔骤缩："玄武门之变前日？"
"正是陛下最需要改变的时刻，不是吗？"袁天罡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老臣将随后而至。"
环形门内的光芒已形成旋涡状。李世民紧握林悦的手，大步迈向光幕。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的瞬间，大门被炸开，全副武装的QRF特工冲了进来。
"站住！那是国家财产！"领队怒吼。
袁天罡猛地按下最后一个按钮，光幕骤然扩大。
林悦感到一股强大的拉力，整个人像被撕成无数碎片又重组。
最后一瞥中，她看到刘强站在门口，脸上是难以形容的震惊表情。
然后，世界天旋地转。
当林悦再次能够思考时，她发现自己跪在坚硬的地面上。
耳边是清脆的鸟鸣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古朴的木质结构建筑和铺着青石板的院落。
"这是..."她声音发抖。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扶起她。
李世民已换了一身月白色锦袍，长发束起，腰间佩剑，完全是一副唐朝贵公子打扮。
唯有那双眼睛里的温柔是林悦熟悉的。
"秦王府。"他轻声说，"朕的旧邸。"
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声。
一个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
"殿下！太子和齐王已入宫面圣，情况有变！"
李世民的表情瞬间变得冷峻如铁。
他转向林悦，突然将她拉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
"记住，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待在朕为你安排的别院，不要出来。"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大步走向来人，声音威严如雷霆：
"传令！召集所有将领，即刻议事！"
林悦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在现代医院里脆弱迷茫的男人转眼间变回杀伐决断的秦王。
她摸了摸脖子，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温润的玉佩——正是那块龙纹佩，只是此刻完好无损，散发着令人安心的热度。
远处钟声响起，惊起一群飞鸟。
林悦忽然意识到，明天就是历史上着名的玄武门之变。而她，一个现代物理学家，即将亲眼见证这一改变中国历史进程的关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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