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秦墨轩摘下眼镜，镜片上还残留着手术室的消毒水气味。他握着苏瑶打着石膏的左手，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无名指处的婚戒凹槽。
"脏弹..."苏瑶费力睁开眼，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尖锐起来，"坐标...北纬..."
"别说话。"秦墨轩将枕头垫高，"王中将刚来过电话，说你立了特等功。"
苏瑶盯着天花板渗水的痕迹，记忆碎片突然拼接完整：三天前收到的匿名包裹里，那枚伪装成U盘的定位器，分明刻着黑鹰旅的骷髅徽记。手腕传来刺痛，她这才发现输液管里流着淡绿色的药剂。
"他们在你体内检测出钚元素。"秦墨轩替她掖紧被角，"需要马上进行骨髓移植..."
苏瑶忽然抓住他的衣襟，虚弱却坚决："别告诉爷爷...我妈还在疗养院..."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秦墨轩低头吻去她额头的冷汗。消毒水的气味中，他听见自己说："睡吧，我在。"
晨光穿透ICU的百叶窗时，苏瑶在噩梦中挣扎。梦里又是那片燃烧的矿洞，黑衣人举着滴血的砍刀追杀矿工。她拼命奔跑，却总在关键时刻听见女儿的哭喊。惊醒时发现秦墨轩趴在床沿睡着了，军装领口还别着她送的狼头胸针。
"做噩梦了？"他伸手拭去她额头的冷汗，战术素养让他第一时间注意到她无意识蜷缩的姿势——典型的PTSD症状。
苏瑶盯着点滴架上晃动的药液，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门轴："他们挖出了孩子们的尸体..."
秦墨轩握住她冰凉的手，将平板电脑转向她。屏幕上是凌晨四点的监控录像：黑衣人将矿工驱赶到封闭空间，引爆脏弹的瞬间，有个小女孩突然挣脱束缚，扑向苏瑶的方向。画面定格在她冲过来的瞬间，粉红色棉袄上绽开的血花触目惊心。
"我们找到了DNA样本。"秦墨轩调出基因比对报告，"孩子的母亲是三年前你在金三角救下的毒枭情妇..."
苏瑶突然坐起来，剧烈的动作扯到伤口。秦墨轩按住她："别动，子弹还在左肩胛骨里。"
"我要见王中将。"她扯掉心电监护仪，"那个定位器..."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锋举着平板电脑冲进来："组长！黑鹰旅首领在暗网拍卖钚提炼技术！竞价者里有..."他突然顿住，屏幕上跳出的竞标者名单里，赫然列着苏氏集团下属的生化科技公司。
苏瑶盯着那个熟悉的商标，战术素养让她瞬间明白：有人在内鬼。窗外警报声大作，她抄起枕头下的手枪踹开窗户，寒风卷着雪花灌进病房。秦墨轩扑过来时，只来得及抓住她染血的袖口。
"小心！"他大喊着扑倒她，子弹擦过他后背嵌入墙壁。苏瑶反身扣动扳机，狙击手应声坠下楼顶。鲜血顺着秦墨轩的指缝流进作战靴，他却在笑："这求婚姿势不错吧？"
苏瑶颤抖着解开战术背心，取出贴身携带的狼头吊坠。褪去银饰的刹那，微型存储芯片暴露在晨光中。她将芯片按在秦墨轩掌心，鲜血在芯片表面晕开猩红的密码："启动B方案..."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中，苏瑶最后看了眼ICU走廊尽头的婚纱店橱窗。那里挂着件缀满水钻的婚纱，和她三年前在金三角废墟里许下的诺言一样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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