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好奇地凑近，追问道：“怎么着？”
吴智勇将酒杯重重地拍在桌上，“砰”的一声，酒水都溅出了些许。他满脸愤懑，音量陡然拔高：“你是不知道，这人简直太能说了！刚见面没聊几句，他就跟打开了话匣子，整个人都变了个样。拽着我，一股脑地疯狂吐槽之前的运营。”
吴智勇说到这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仿佛又回到了面试那天。他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说道：“好家伙，几乎三个月就得换一个，前前后后换了十几个，在他嘴里，就没一个靠谱的，全把公司搅得乌烟瘴气。”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仿佛要把那些不靠谱的运营都抓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唉声叹气，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都快晃晕我了。”说着，吴智勇身子前倾，脑袋有节奏地左右摇晃，那夸张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他口中的老板再现，逗得张宇“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还一个劲儿地强调自己小学没毕业，说能把公司弄到现在这份儿上有多不容易，每天为了公司的事儿操碎了心，起早贪黑的，那苦水倒得没完没了。”吴智勇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
“他还一边说一边凑近我，手不停地比划，唾沫星子都快喷我脸上了。”吴智勇说着，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脖子，仿佛老板那喷溅的唾沫就在眼前。“要是我稍微表现出点犹豫，他就更来劲了，又开始重复那些话，什么公司快撑不下去了，就指望我这样的人才来拯救。根本不在乎我有没有回应，就自己一个劲儿地说。真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内向的人，吐槽起来这么滔滔不绝。”
吴智勇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酒，像是在给自己补充继续讲述的力量。“你说他这么能说吧，在他那些朋友面前，又是另一个样子。他那些大哥二哥的找他喝酒吧，他就默默地拿起酒杯，话也憋不出来一句，然后一仰头就闷掉，整个过程安静得很，只是机械地喝着，完全没有那种酒桌上该有的欢乐气氛，跟他喝酒，压抑得不得了。”
张宇听着，撇了撇嘴，感慨道：“是够奇葩的，简直判若两人。”
说着，两人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张宇吃了一口烤馒头，不解地问：“你说他那么奇葩，你还跟他干？他能这么吐槽别人，保不准哪天也这么对你。”
吴智勇无奈地又叹了口气：“唉，谁说不是呢！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虽然觉得他烦，但看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又实在是心疼，加上待遇比同类的略高一点，就答应了。”吴智勇说完，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悔，轻轻地摇了摇头。
张宇同情地看着他，说：“那后来的日子，估计不好过吧。”
吴智勇刚端起酒杯要喝，又放下，摆了摆手：“日子倒还好，我进去后，他就没跟我交流过，都是他妹夫跟我对接工作。”
张宇满脸疑惑，追问道：“哦？真的吗？”
吴智勇一听，连拍着桌子，情绪又激动起来：“唉唉唉！要说搞笑，我跟你说件更搞笑的。他不是发短视频嘛，有人说他像小岳岳，他倒好，就开始模仿小岳岳。不是模仿搞笑啥的，而是弄同款发型，把自己外形往小岳岳上靠。但拍视频的时候呢，他又一直板着脸不说话。我天天看他这样，后来看到小岳岳都觉得烦了。”
张宇听着吴智勇绘声绘色的描述，想象着那个画面，连忙摆手道：“卧槽！别说了别说了，有画面了……”说着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吴智勇见他也如此反感，忍不住释怀的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后，吴智勇的表情又变得沉重起来：“后来他可能感觉我去了也没能让他的店铺一飞冲天吧，然后就把我开除了。”
说着，他攥紧了拳头，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你说他要开除我就开除我吧！他不是自己下的通知，他是让他妹夫大半夜的微信通知我，让我第二天不用去上班了，没有任何解释。”
吴智勇说着，咬牙切齿，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缓了一会儿，他接着说：“第二天我在家郁闷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去找他们说清楚，并拿回我自己的东西。结果他们还防贼似的防着我。我找他要多出来的半个月工资，他倒好，反咬我一口，说我不交接工作还好意思要工资。然后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给我看电脑，指着监控对我说，我每天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张宇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货一直不跟你交流，整天在背后监视你呢？”
吴智勇苦笑着说：“就是啊，我当时寒毛都竖起来了，就感觉这人指定是有啥大病。”
张宇追问道：“那后来呢？”
吴智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后说：“后来我还是要我的工资啊，他就开始像吐槽别人那样吐槽我了，我当时气得不行，实在忍不住就跟他对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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