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滴在双鱼玉佩的裂痕上。那道裂痕是昨夜被郭宁妃的金簪划的,此刻正像一张咧开的嘴,嘲笑着她的狼狈。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三更天了——距离她被马皇后的人按在雪地?灌下毒酒,已经过去三个时辰。喉咙里还残留着杏仁的苦腥,那是第?百二十七次死亡留下的印记,火烧火燎的疼,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娘娘,该起身了。”碧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这是碧月第?百零三次跟着她从头开始,眼神里的同情比昨夜更重了些。
李萱掀开被子,锦被上的暗纹沾着她的血——昨夜挣扎时,被马皇后的侍女用银簪划破了胳膊。她摸了摸那道伤口,结痂的血硬硬地粘在皮肤上,和记忆里无数次死亡的痛感重叠。“进来吧。”
碧月端着铜盆进来,看到床沿的血迹,手一抖,水洒了半盆。“奴才这就去拿金疮药!”
“不必了。”李萱扯过中衣穿上,动作扯到伤口,疼得她吸气,“马皇后那边有动静吗?”
碧月递过帕子的手顿了顿:“回娘娘,坤宁宫的人天不亮就去了御膳房,说是……要给陛下做莲子羹。”
李萱冷笑一声。莲子羹?马皇后最恨甜食,此刻献殷勤,无非是昨夜没能“彻底”弄死她,想在朱元璋面前卖个好。她走到妆台前,铜镜里的自己脸色惨白,脖颈上还留着被按在雪地?时勒出的红痕——那是淮西勋贵的家奴干的,下手又狠又急,像是怕她多活一刻。
“拿我的玉簪来。”李萱对着镜子理了理鬓发,那里有块淤青,是郭惠妃的宫女推她时撞在廊柱上的。
碧月取来玉簪,犹豫着说:“娘娘,昨夜……陛下终究是没来看您。”
李萱的手顿了顿。是啊,朱元璋没来。昨夜她在雪地里咳血时,远远看到他的龙袍一角闪进坤宁宫,之后再没出来。独宠?不过是他权衡利弊时的棋子罢了。她转过身,将玉簪狠狠插进发髻,力道之大,扯得头皮生疼:“他会来的。”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太监的尖嗓:“陛下驾到——”
李萱的心跳漏了一拍。太快了,比前几次轮回早了近一个时辰。她来不及细想,抓起桌上的双鱼玉佩塞进袖中,指尖触到那道裂痕,冰凉刺骨。
朱元璋进来时,龙袍上还沾着雪沫。他看了眼李萱脖颈的淤青,眉头皱了皱,却没问缘由,只道:“马皇后说你昨夜病了。”
李萱屈膝行礼,余光瞥见他身后的李德全——不,这次换了个太监,腰间挂着“王瑾”的腰牌——正偷偷打量她的脸色。她垂下眼:“劳陛下挂心,臣妾无碍。”
“无碍?”朱元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指腹擦过她嘴角的血痂,“嘴角的血是怎么回事?”
疼。李萱强忍着没躲开。他的指尖带着龙涎香,和昨夜马皇后灌她的毒酒气味截然不同,却同样让她心悸。“臣妾……不小心摔了。”
朱元璋笑了,笑声里听不出喜怒:“摔得正好,摔进朕心里了。”他松开手,转身坐在榻上,王瑾立刻递上茶。“马皇后给你灌了什么?”
李萱的心脏猛地收紧。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前几次轮回里,他总要等到她快咽气才肯露面,这次却……
“陛下说笑了,皇后娘娘疼臣妾还来不及。”李萱垂下眼帘,袖中的手紧紧攥着玉佩,裂痕硌得掌心生疼。
“是吗?”朱元璋端起茶杯,热气模糊了他的脸,“那她宫里的人,为何拿着你的头发去扎小人?”
李萱猛地抬头。头发?是昨夜郭宁妃的宫女扯她头发时掉落的!原来马皇后不止下毒,还弄了巫蛊的把戏。
“臣妾不知。”她咬着唇,眼眶泛红,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委屈,“许是臣妾哪里惹皇后娘娘不快了……”
“你没错。”朱元璋打断她,声音突然放软,“是她容不下你。”他招手让她过去,“过来,让朕看看。”
李萱走过去,刚靠近,就被他拽进怀里。龙袍上的雪沫沾在她的颈间,冰凉刺骨。“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拂过耳畔,“但你要记住,在这后宫,能让你活下来的,只有朕。”
袖中的玉佩像要烧起来。李萱闭上眼,想起母亲临走前的话:“拿到双鱼玉佩,找到时空管理局的内鬼,才能结束轮回。”可现在,她连朱元璋的心思都猜不透——他是在利用她制衡马皇后,还是……
“陛下,”李萱抬起头,故意让他看到眼角的泪,“臣妾不怕委屈,只怕……只怕惹陛下烦心。”
朱元璋的眼神柔了柔,伸手擦掉她的泪:“有朕在,谁也不能再动你。”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枚金镶玉的戒指,“给你压惊。”
李萱看着那戒指,突然笑了。前几次轮回,这戒指是郭宁妃害死三个宫女后,他用来安抚她的“补偿”。她接过戒指,指尖故意划过他的掌心:“谢陛下。只是臣妾昨夜做了个噩梦,梦见……梦见玉佩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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