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她们怎么着也说不出来了。
裴祁和裴夫人站在一旁，冷眼压迫瞧着她们。
无论嬷嬷们怎么说，都会得罪另一个。
“我身心清白，现在能回竹苑去了吧？”
就在嬷嬷们左右为难之际，姜宁姝由玉竹搀扶走出来，冷淡态度。
裴祁抬眼扫视过她，面色瞧着还行，坦然自若。
“送小姐回竹苑。”他吩咐随风。
裴夫人不紧不慢道，“你身心清白！”
她这话一则在询问姜宁姝，二则在警告嬷嬷们。
这些嬷嬷是裴府老人，她并未全部收卖。
“是，嬷嬷当时便说了，我是清白之身。”姜宁姝冷静道。
裴夫人神色黯了下来，裴姝不是跟进去了吗？怎么没阻止？
“舟车劳顿，下去休息。”裴祁命令。
姜宁姝很是识趣，大步离开。
身子检验完了，剩下的事，就交给裴祁。
裴夫人一双眉高高蹙起，“她……”
“父亲信中提到会调任回来，母亲可知道？”裴祁大手一挥，让那些人全部退下去，岔开裴夫人的思绪。
“并未提及？什么时候？”裴夫人眸眼亮了下，有惊喜有忧愁。
惊喜裴老爷日后会在京中任职，不会再长时间见不到面，忧愁林姨娘会与她争夺。
“父亲简单提了一下，待有空，我留心询问一番。”裴祁恭敬请裴夫人回去，边走边说。
只要事关裴老爷，裴夫人什么都顾不上了，提步与裴祁而去。
“你如今在朝中站稳了脚跟，有些事多加上心。”
“儿子知道。”
裴祁不冷不淡地回裴夫人，拐弯之际，一个眼神瞥过去，让他们去处理裴姝。
裴姝进了房间再没出来，极有可能被姜宁姝打晕，代替她检验身子了。
想到这个可能，裴祁无声轻笑。
胆子真是够大的，敢将主意打到裴姝身上。
“小姐，大小姐那边……”
回到竹苑，关闭房门，玉竹焦急难熬的样子。
大小姐还晕在那个房间，醒来察觉到事情真相，她们就完了。
姜宁姝坐在桌前倒茶轻抿，“别担心，裴祁可不会让我死这么早。”
重生后她一心要逃离裴祁，可能激发了他的斗志，竟提出给他生个孩子这样的话。
这样也好，在他腻之前，利用他为自己铺好路。
“玉竹！”姜宁姝想了想，招呼玉竹靠近，小声吩咐了两句。
玉竹惊恐瞪大眼，“这……大爷要是知道了，会发疯。”
姜宁姝不屑一笑，“就是要他发疯。”
说完，她撂下茶盏，起身进耳房洗沐，入寝。
昨夜裴祁虽早早收场，但用劲十足，今儿浑身哪哪都不对劲。
最近几天姜宁姝都没有休息好，今夜难得安静，沉沉睡了去。
夜半，裴祁处理完事务，悄无声息进了房间。
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看着熟睡的女人。
一直像今天这样依赖他该多好！
可惜她非要逃离反抗。
站在床头瞧了一会，转身离去。
冬日里的清晨最是严寒，寒风凛冽，屋内炭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小姐！”
玉竹一早奉命去办事，这会才归。
她搓了搓冻得发寒的手，走到里头面见姜宁姝。
“话可带到了？”姜宁姝翻看着书籍，头也不抬询问。
“奴婢按照小姐吩咐，将话原封不动带给陈小将军了。”玉竹回复。
“他怎么说？”
“说会与小姐一见。”
姜宁姝合上书籍，“如此甚好。”
伺候姜宁姝更衣的时候，玉竹为她诉说着裴姝那边发生的事。
“大爷命人将大小姐带去她的院子，告诉众人大小姐是自己晕倒的。那么多人异口同声，大小姐心里的那点怀疑也消失殆尽了。”
姜宁姝打晕裴姝前，并没有与她发生争执，也没有让她看见，所以裴姝也不确定自己是怎么晕的。
姜宁姝轻嗯了一声，再没任何声音。
一切收拾妥当，姜宁姝带着玉竹出门了，前去茶馆。
陈扶砚要带她私奔，陈珏砚要迎娶她，两人为了她剑拔弩张，她出面劝解，人之常情。
“陈大少爷来得这般早……”
姜宁姝走进约定好的厢房，隔着屏风瞧见里头茶桌前坐着一人，她喜色连连，温柔询问声飘出。
提步走进去，绕过屏风，见到那人是谁够，声音截然而止。
裴祁身子慵懒坐在那，长指把玩着瓷器茶盏。
“要让你失望了，来的人是我。”裴祁不明所以的语气。
姜宁姝凝滞在原地，沉默半晌后缓缓说道，“我来见陈小将军，只是想劝解他莫要为了我，与陈二公子发生争执。”
裴祁轻呵笑了声，掀眼睹过她，“滚过来。”他话语虽粗，语气却全然不是那个意思。
姜宁姝紧咬贝齿，移步而去。
“兄长！”她站在裴祁身前，小声嘀咕。
茶杯在裴祁指间旋转，端到唇边浅啜，继而重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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