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命格缝合术
墨的牙齿嵌进陆沉肩膀时，羊皮卷轴正发出高频蜂鸣。紫黑色血管从她咬合处辐射状蔓延，像某种活物般在陆沉皮肤下蠕动。
"命书！"陆沉用膝盖顶住墨的下颌，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成刀，精准刺入她颈侧动脉，"把时间蠕虫的腺体提取物注入第七号导管！"
羊皮卷轴哗啦啦翻到第十五页，弹出个不断扭曲的对话框：【你他妈疯了吗？那玩意会腐蚀命格基质！】对话框边缘渗出蓝紫色黏液，滴落处石板立刻长出细密的钟表齿轮。
陆沉瞥见墨的瞳孔正在分裂——左眼维持人类圆形，右眼却变成由无数细小沙漏组成的复眼结构。他猛地扯开衣领，锁骨处的避劫针印记正逆时针旋转。
"三秒后释放腺体提取物。"他左手掐住墨暴长出鳞片的右手腕，右手食指蘸着自己肩头黑血，在空气中画出倒五芒星，"否则我就把命书第三页的'那个东西'喂给时间蠕虫。"
羊皮卷轴剧烈震颤起来，突然从裂缝中喷出半透明粘液。这些液体在空中凝结成数百个微型沙漏，每个沙漏里都封存着不同时期的墨——五岁蜷缩在垃圾堆的，十三岁被铁链锁住的，现在正撕咬陆沉的。
"缝合开始。"
陆沉的声音突然变得不像人类。他齿间溢出金红色火星，那些火星精准落在每个微型沙漏顶端。羊皮卷轴发出惨叫，书页间渗出蓝色血液，却还是被迫展开成手术台形态。
墨的复眼突然定格在某个沙漏上。那里面的她正被青铜锁链贯穿胸口，锁链另一端没入虚空。陆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见锁链尽头隐约写着"玄机"二字。
"原来如此。"陆沉突然笑了，染血的虎牙闪着寒光，"命书，给我接入时间蠕虫的神经节！"
羊皮卷轴弹出十七个警告窗口：【你绝对会后悔的】。但书页还是分裂出丝状触须，刺入满地蠕动的沙漏群。刹那间，所有沙漏里的时间流速同时紊乱，有的加速到模糊，有的彻底静止。
墨发出非人的尖啸。她的左手指甲突然暴长，变成半透明的钟表指针，划过陆沉脸颊时带出串串火星。被划破的皮肤下露出齿轮状的骨骼结构。
"漂亮！"陆沉不躲反进，任由指针贯穿自己右掌，趁机将染血的手按在羊皮卷轴中央，"现在，把避劫针的命格编码改写为——"
羊皮卷轴突然自行撕下一页，纸页在空中化作金色手术刀。刀身刻满蠕动的上古文字，刀尖正对着墨的眉心。
"时隙逃兵。"
随着陆沉吐出这四个字，手术刀刺入墨的眉心。没有鲜血，只有蓝紫色光雾从伤口喷涌而出。那些光雾里漂浮着支离破碎的命格残片——有苏离的凤凰羽翼，有玄机子的锁链，甚至还有陆沉自己早期的灾星印记。
墨的复眼突然全部转向陆沉。她的嘴裂开到耳根，露出七排倒刺状的牙齿："你也是...被选中的..."
话音未落，她喉咙深处突然伸出章鱼般的触须，卷住最近三个沙漏吞了下去。陆沉听见自己左臂传来玻璃碎裂声——那里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下面齿轮咬合的金色机械结构。
"糟了。"陆沉猛地拽过羊皮卷轴盖住自己左臂，"她开始无差别吞噬命格了！命书，立刻启动——"
羊皮卷轴突然发出濒死般的抽搐。它第十页上的"命格编辑器"标题正在融化，变成粘稠的黑色液体滴落。墨的触须趁机缠住陆沉右腿，被接触的布料立刻腐化成灰白色粉末。
"陆...沉..."墨的声音突然变得像几百人同时开口，有男有女，"给我...你的..."
金色手术刀突然从她眉心弹出，刀尖挑着团不断变换形态的命格光团。陆沉认出那是苏离的凤凰命格碎片——此刻正与时间蠕虫的腺体特性纠缠在一起，形成诡异的共生状态。
"完美。"陆沉突然露出疯狂的笑容，右手五指插入自己胸口，"命书，准备活体移植！"
羊皮卷轴弹出最后三个警告框，每个都在自燃：【你他妈绝对会死】【墨会变成怪物】【整个遗迹都会崩塌】。但陆沉已经扯开自己前胸皮肤，露出下面由金色齿轮与紫色血管组成的精密结构。
"听着，小哑巴。"他抓住墨的触须按在自己胸腔里，"要么帮我完成史上首次命格缝合手术，要么大家一起变成时间蠕虫的粪便。"
墨的复眼突然全部变成血红色。她喉咙里伸出的触须暴长，却不是攻击陆沉，而是刺入周围所有漂浮的命格碎片。那些碎片被强行编织成网，覆盖在陆沉暴露的胸腔结构上。
羊皮卷轴发出最后的悲鸣，突然自行焚毁第七到第九页。燃烧的纸灰组成精密的手术导图，展示着如何将避劫针、时间蠕虫特性与苏离的凤凰命格缝合。
"开始了。"
陆沉的声音忽然平静得可怕。他左手操控金色手术刀，右手引导墨的触须，开始将三种截然不同的命格特性编织在一起。每当有命格碎片抗拒融合，他就从自己胸腔里扯下段金色齿轮强行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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