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我这才恍然大悟，心说难怪我进西安分处的时候，张无极的笑容那么不对劲，估计在他心里，我这属于是49年入国军吧？！
刘师叔一心想让我进七处，结果东搞西搞，给我弄到一个频临倒闭的分公司，也是让人颇为蛋疼了。
但仔细想来，刘师叔既然同意我过来，那也是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在最困难的地方，往往才会有更大的成就！
当然，我对什么成就也并不感兴趣，只不过天意使然，注定我要留在西安，那便顺其自然。
老万见我不言语，拍了拍我说：“也不要想太多，其实七处做事也不能什么都公开，有时候也要用一些隐秘的手段。只不过，现在连史总的证件都被收回了，我们做事确实有点难度。”
我闻言皱眉，问道：“那你的证件呢，也被收回了吗？”
老万和小顾相视一笑，然后颇为感慨地对我说道：“实话跟你说吧，我没有证件，因为……身份不够。”
小顾也说道：“别说证了，我连入职手续都没办，纯纯临时工。”
我愕然看着他们：“这……难不成在西安分处，我现在是唯一一个有证的？”
老万说：“没错，所以你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这也许就是你师叔把你派来的原因，我觉得，他应该也是想帮助西安分处。”
大概……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我默叹口气，又问道：“但是，你们为什么要把办事处搞的这么神秘，像地下堡垒一样。”
这次老万又笑了起来，小顾说道：“这算什么地下堡垒，这只不过是一个备用机房，你要是见过真正的大本营，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惊讶道：“真正的大本营，那又是什么样子的？”
但这次两个人却都沉默了，老万半晌才拍了拍我说：“大本营已经被封控了，什么时候公司恢复正常，禁令撤销，估计才能重新启用吧。”
从他的语气里，我听到了一些惆怅，还有深深的无奈。
小顾也是握紧了拳头：“如果大本营还能启用，就凭那些小日本，我早把他们干翻了！”
“小日本？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跟日本人有关？”
我惊讶问道，小顾点点头：“没错，我发现过他们的蛛丝马迹，在我重点监控的一些区域，都有他们的身影出现。虽然他们伪装的很好，但我一眼就看出他们是小日本，尤其是……大雁塔那个地方，他们近期在那里活动频繁。”
说着，小顾调出一个监控画面，居然正是大雁塔和慈恩寺！
他指着画面说道：“我的工作就是每天在这里盯着，记录每一个可疑人的行踪，根据最近两个月的记录，他们在钟鼓楼，大雁塔，还有小雁塔这三个地方出现的最多，尤其是这个人……”
他飞快操作，很快调出一个画面。
“你看，这个人近几天频繁出没在以上三个地点，我注意他很久了。”
随着画面放大，我盯着里面的那个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这个人我认识，这是我们学校寻真社的社长，也是寻真会的成员！”
画面里，那个人，当然就是潘剑锋！
小顾撇了撇嘴：“这只是他的身份掩护罢了，实际上他应该是一个日本人，是借着上学来我们这里做间谍的。”
我简直难以置信：“什么，他是日本人？你确定？我跟他打过交道，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老万接道：“你认不出来是对的，我早就调查过他，这个人其实是中国裔，9岁那年跟父母移民日本，后来在日本长大，被灌输了一脑袋日本思想，所以就被派回来做间谍了。不然的话，你以为他一个普通学生，又没什么特殊之处，怎么会跟寻真会扯上关系？”
我皱眉道：“这么说，寻真会的背后也有日本人的支持，甚至很可能就是日本人设立的？”
老万摇头：“那倒不是，寻真会最早是中国人设立的，只不过后来被日本人利用，互相勾结罢了。”
我忽然想起赵元辰，他曾经说过，寻真会在设立最初，就是想要求得长生之法的那个道士传人搞出来的，目标是寻找赵元辰，探索长生的秘密。
可是时过境迁，如今百年过去了，寻真会居然跟日本人勾结起来，这也属实让人唏嘘。
老万继续说道：“所以，你现在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搞的这么神秘了吧？公司现在人才凋零，就这么几个人，还要暗中监视敌人的动态，稍有不慎就被人家干掉了。包括史总，你以为他是真的不务正业？那都是为了麻痹敌人的罢了。”
我默默点头，老万他们确实太难了，每个人都要隐藏身份，在大本营被封禁，经费被停止，人员严重不足的情况下，还要坚持完成任务。
“日本人，日本人……老万，说实话，在你们没告诉我这些之前，我还不知道自己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甚至还有些犹豫，但既然和日本人有关，那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件事，我干了！”
我慢慢握紧拳头，表达了我的态度。
老万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很好，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
说着，他从一旁拿了一部微型对讲机给我：“我们用手机联系不方便，容易被人监听，这个东西更方便。”
我看了一下这个只有BB机大小的对讲机，纳闷问道：“对讲机不是有距离限制的么，这东西你确定靠谱？”
老万颇为自豪地说：“这是我们最新的科研成果，今年咱们的北斗二号试验卫星上天，已经拥有独属于咱们自己的频率段了。但目前网络还不太行，属于试用阶段，但也足够咱们在西安联络的了，就是有时候信号可能不好。另外，这东西还可以随时定位坐标，后台就在小顾这里。”
北斗卫星上天，这个我看到过新闻，所以现在我手里这个，应该就是军用级别的卫星对讲机了吧？
老万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叹道：“咱们的路走的太艰难了，在很多老百姓不知道的领域，战争其实一直都在。”
他顿了顿，抬头凝视着头顶，缓缓道：“就像咱们的北斗卫星，其实一直都在经历着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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