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菱肉眼可见的震惊。
陆湛猛灌了一大口水，解释道：
“其实回到B市的第一天我就找她去了。”
不等陆菱生气，他接着说道：“因为帮助林慧孩子手术的事情导致我和阿瑾吵架，所以我打定了主意是不管她的，直到我那位好友辗转找到我的联系方式……”
说到这里，陆湛的眼睛有点红，原来，林慧在闹出这种丑事后，心中是同样的愧疚，她打定了主意自己赚钱给孩子治病。
除了日常在学校上课外还要去黑市买卖东西以及从火柴厂拿纸盒回去糊，一个人都掰成了两半用，带娃这样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她婆婆身上。
因生的是个残缺儿，婆婆对带孙子是不带热衷的，以至于邻居邀她出去玩的时候，她顺手就把洗完澡的孩子扔在了澡桶边。
等林慧忙完工作回来后，刚学会翻身的孩子头栽在了洗澡桶里，早就没有了气息，林慧当场发疯，把后回家的婆婆砍成了重伤。
她精神受到了极大刺激，整个人直接疯了。
这件事是后面陆湛的好友告知他的，因林慧一直没有去取报告所以他去了她家，去的时候正好遇见那恶婆婆出殡。
据他们说，林慧被告进了派出所，现在都还被关在里面，后面是陆湛帮忙，把人送去了条件好一些的精神病院。
好好的一生因走错一步完全毁了。
陆湛红着眼眶道：
“她的余生我都已经安排好，再不用相见。”
陆菱有些难过：“等我有空就去B市看看她，当初我那态度，确实过分了些……”
陆湛摸了摸妹妹的头，安慰道：“哥和你说这件事不是想给你添堵的，我只是想让你们明白，不管如何，林慧都不会是我和嫂子间的阻碍。
这次来H市，除了告诉你们我将来的打算外，还有一件事是需要和你男人商量的。
周炀，关于段家，咱们兄弟俩出去聊聊……”
吃饱喝足，他冲高翠兰道谢，后揽着周炀的肩膀走了出去，以前陆菱对段家的事是半分都不在意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陈舒窈成了段建明的媳妇，那他们做的每件事都值得人深思，她迟迟没有睡着，耐心的等待周炀。
这场会话持续到后半夜，陆湛被安排和周秀一个被窝，周炀进屋时已经足够轻手轻脚，没想到刚进屋的瞬间陆菱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满头青丝滑落，她开门见山的问：
“哥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就段家未来的打算。”周炀脱掉衣裳上床，忍不住宽慰她：
“不要担心，段建明既然把陈舒窈弄进兵团，那肯定就有桎梏对方的办法，他不可能放任陈舒窈在兵团发疯的，所以你担心的那些事都不会发生。
再者，有我和陆湛在，不会让段家有任何可乘之机，这点我可以和你保证的，所有的事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你只需要专注自己的学业。”
在周炀的安抚下，那些烦心事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
陆菱抱着他，渐渐沉入了梦乡。
……
眨眼间就到了开学的日子，所有事情似乎都回到了正轨上，连陆菱担心的杨建国都没有再对她穷追猛打。
对方好像是真的放下了，哪怕恢复了记忆，都没有来她面前刷存在感，开学第一日，导员安排了她们去迎新。
在一众精神奕奕的新生里，陆菱和张欢不期而遇，让她惊讶的是，张欢整个人的状态比起年前来要更糟糕，松弛的皮肤和稀疏的发……
和这些截然相反的，是张欢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亢奋，她上前来握住陆菱的手，还把随身携带的一小袋花生递给她：
“陆菱同志！谢谢你上次给我提供的方法，自从按照你说的做了后，明德对我是前所未有的好，连学习上的事情都愿意让我插手了！
偶尔还会和我说些贴心话，我能感受到他的转变，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谢谢你啊。”
陆菱有些担忧的看她：
“他真的对你好吗？你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好啊！非常的好！”张欢笑得嘴都合不拢，她有些羞涩道：“可能是我这段时间没休息好，让你看笑话了。”
两个人说话的间隙，杨建国从不远处奔了过来，他的视线并没有第一时间落在陆菱身上，而是挽住了自己媳妇的腰。
“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怎么突然就来了学校……”
张欢露出甜蜜的笑：“我主要是想来找陆菱同志。”
两口子的视线同一时间落在她身上，杨建国就像才看到她这么个人似的，点了点头算打招呼，后毫不犹豫的拉着自家媳妇离开，不管是言语还是动作间对她都很陌生。
陆菱如释重负，杨建国的行为无疑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她不再关注这两口子的事情，转身就离开了招生处。
另一边。
待走到无人处时，杨建国很快就松开了张欢的手。
后者忐忑的捏着衣角问：“明德，我是不是又给你丢脸了？这已经是我能找到出的最好衣裳，就想着今天开学，不能让你在同学面前丢脸。
还有，我是想和陆同志做朋友的，你说过，她是个很有本事的人，脾气又好……”
和陆菱等明媚的大学生站在一起，她深刻感知到了天与地的差距，以及她和吴明德的鸿沟，是柴米油盐无法填补的。
见男人迟迟没有回应，她有些难过：“还是说你依旧介意上次我动了你实验品的事情，我说了，我不知道你想让我拿的是个什么东西。
见那个石头放在盒子里，我以为你想让我拿的就是那个，你不要生气，我也不是故意要把东西塞你手里的，我知道它很珍贵，不能留下任何人的指纹，我已经尽力把它擦到最干净了……”
提到这件事，杨建国的脸色黑了个彻底。
那件有辐射的东西是他费尽心思从师兄实验室借出来的，原本是为张欢准备，谁知道对方会把石头砸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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