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顺着折断的手臂狠狠冲进他的身体。
他感觉自己像被一座冰山砸中了，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猛地一黑，耳朵里全是尖锐的嗡鸣。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如同一个破烂的布口袋，被狠狠砸飞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十几圈，拖出一道长长的、混杂着鲜血和碎冰的痕迹，才在另一块巨大的岩石前停下。
“噗嗤……”
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身前的冰面。
剧痛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右臂粉碎性的骨折让他几乎晕厥，体内被那股恐怖力量冲击得气血翻腾，经脉火烧火燎地痛，更别提那股阴魂不散的冰冷意志还在趁机肆虐。
他瘫在冰冷的岩石旁，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折断的右臂无力地垂在身侧，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冰面上砸开一朵朵小小的、刺目的红花。
“嘎嘎嘎……”
老秃那破锣嗓子般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一丝残酷的兴奋。
“滋味如何？软蛋？你那点花架子雷，给人家挠痒痒都不够格，骨头碎了几根？这就爬不起来了？废物……没死就给我爬起来，这才哪到哪？想摸雷道的门槛？先把你这身软骨头打碎了重接！”
王清平挣扎着，用唯一还能动的左手死死抠住身下冰冷的岩石边缘，指甲因为用力而崩裂，鲜血混着冰屑。
他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像吸进了刀子，每一次呼气都带着血沫。
他抬起头，布满血污和汗水的脸上，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远处那个再次缓缓抬起手臂的巨大身影，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燃烧的、疯狂的执拗。
“老……秃……”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你说……的对，骨头……断了……接……接上就是！”
他猛地一咬牙，拿出九元圣灵液倒在自己扭曲变形的右臂断骨处。
“呃……”
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几乎昏死过去，但他死死咬住牙关，腮帮子绷得像石头。
九元圣灵液艰难地渗入皮肉，包裹住断裂的骨头碴子，发出细微咔嚓声。
一股微弱却真实的暖流和麻痒感传来，强行将断裂的骨头暂时归位、黏合。
这过程痛苦无比，不亚于再断一次。
他挣扎着，用颤抖的左臂和刚刚勉强接上的右臂，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又一次站了起来。
鲜血顺着破烂的衣襟不断滴落，在脚下积成一小滩暗红的冰。
他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血和汗，死死盯着那个再次凝聚起恐怖力量的无极傀儡。
“再来！”
他嘶吼着，声音破碎，却带着一股不死不休的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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