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府轮回井上方的时空乱流翻涌如沸腾的墨海，陈玄足尖轻点天命剑残片，青铜古殿飞檐上的阴火腾地窜起三尺高，将他玄色道袍的袖口燎出焦黑纹路。方才与璃月残魂的跨时空共鸣耗尽了他七成功力，此刻识海中仍回荡着她最后的传音，尾音带着魂体即将消散的沙沙声："天机阁的天衍杀阵会锁死你的因果线，唯有以混沌血脉为引，才能撕开阵眼......"
话音未落，东南西北四方天际骤然裂开十二道流光。陈玄旋身挥剑，剑气劈开重重幽冥雾霭，却在看清来者面容时瞳孔骤缩 —— 为首的玄衣长老袖口绣着的血月教图腾正在渗出血珠，那分明是十年前 "血月之乱" 中被林清缘亲手斩落的左使信物。
"陈道友果然命硬。" 长老抚弄着指尖缠绕的黑气，那气息与当年侵蚀楚墨的魔道灵气如出一辙，"空间裂痕中九死一生，倒让本座想起三百年前神王破阵的场景。" 他身后的十二位天机阁执事同时结印，虚空浮现出十二道青铜罗盘，指针竟全部倒转，指向陈玄眉心的混沌印记。
"血月余孽也配称道友？" 陈玄冷嗤一声，将天命剑残片刺入地面。以他为中心炸开直径十丈的逆命阵，阵纹流转间泛着鎏金色微光，竟将长老们法器上的咒文震得逆向崩解。玄衣长老眼睁睁看着自己祭出的 "锁魂链" 化作齑粉，在看清陈玄眉心印记深处浮动的璃月虚影时，喉间溢出难以置信的低呼 —— 那本该是被天机阁用 "三生石" 碾成齑粉的上古残魂。
"启动天衍杀阵！" 长老挥手祭出十二面青铜镜，镜面同时亮起幽蓝光芒。陈玄猝不及防间被吸入镜面投影的时空乱流，只见十二面镜中映出十二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残影：第一面镜中他跪在林清缘坟前，手中握着断成两截的天命剑，鬓角已生华发；第五面镜里他浑身缠满漆黑锁链，正以业火焚尽仙魔两界；最清晰的第十面镜中，他被天机阁主的天道之剑贯穿胸口，嘴角却挂着解脱般的微笑，而远处的林清缘正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躯泣血。
"这些都是你逃不过的宿命。" 长老的声音从镜面深处传来，十二道残影化作锁链缠向陈玄四肢，锁链上 "逆天改命者必陨" 的咒文与十年前他在天机阁密卷中见过的天道刻痕完全一致。陈玄运转混沌灵气震碎锁链，却觉喉头一甜 —— 那些残影竟与他丹田处的三尸神魄产生共鸣，尤其是第三面镜中那个身着黑袍、手握众生法则的堕魔者，分明与他在 "因果镜" 中见过的水晶棺男子长得一模一样。
玄衣长老趁机抛出锁魂铃，铃声中夹杂着血月教特有的摄魂咒。陈玄眼前闪过楚墨被魔气侵蚀的画面：少年昔日清澈的眼瞳爬满血丝，正将林清缘的太阴神镜碎片踩在脚下。这个画面与记忆中 "天魔降世" 篇的预言重叠，让他握剑的手不禁颤抖。
"看看这镜面，" 长老阴笑逼近，十二面天衍镜同时浮现上古战场的画面，"五百年前神王妄图融合混沌与魂道法则，结果被天机阁与虚无之主联手封印在时空裂缝。你以为自己带着前世记忆，就能走出不同的路？" 镜中场景突然切换，陈玄看见年轻的秦苍被万道法则刺穿，而他此刻所处的幽冥府轮回井，竟与当年的封印之地别无二致。
就在陈玄灵气运转受阻之际，怀中的璃月玉佩突然滚烫如烙铁。他想起十年前在 "前世残影" 篇中，璃月化作流光前的最后一句话："真正的斩三尸不是杀灭，而是接纳因果。" 喉间腥甜翻涌，他却强行压下对残影的抗拒，主动迎向那道堕魔者的画面。奇迹般地，缠绕四肢的锁链开始自动崩解，而他的混沌血脉中，竟滋生出一丝漆黑如墨的气息 —— 那是三尸中的 "嗔尸" 之力，带着毁灭一切的暴戾。
"怎么可能！" 玄衣长老惊退半步，眼睁睁看着陈玄的左眼化作鎏金色，右眼却泛着魔道特有的幽蓝，两种力量在他体内形成阴阳鱼图案。更让他心惊的是，陈玄眉心的璃月虚影突然凝实，竟伸手握住了天机镜投射的天道之剑。
"你以为锁魂铃能困住我？" 陈玄的声音同时带着少年的清冽与老者的沧桑，他抬手握住缠在脖颈的因果锁链，混沌灵气顺着锁链逆向蔓延，"当年秦苍败在不敢直面自己的欲望，可我......" 他突然露出森然笑意，"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
十二面天机镜同时发出哀鸣。陈玄运转 "逆命九变"，任由堕魔者的残影与自身融合，丹田处的三尸神魄竟开始互相吞噬。当嗔尸完全占据主导时，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黑色咒纹，而天命剑残片在他手中化作通体漆黑的魔剑，剑身上 "斩" 字古篆渗出滴滴鲜血。
"天衍镜，不过是困住懦夫的牢笼。" 他挥剑斩向玄衣长老，黑红色剑气所过之处，时空乱流竟被劈开一道缝隙。长老祭出本命法宝 "天机伞"，却见伞面上的星图在魔气中迅速黯淡，那些被视为天道预言的卦象，此刻都裂成了碎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极致问道请大家收藏：(m.20xs.org)极致问道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