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一把将刻刀插进工具库核心，刀身上老槐树的年轮纹路都显出来了："你们以为把瑕疵全磨平就能成大师？" 他指着佐藤的日轮刀胚说："真正的刀魂，藏在淬火时被火星溅到眼睛，忍不住骂脏话的那一刻！"
唐小棠瞅准时机，冲着火麒麟一吆喝，火麒麟张嘴就喷出带着木屑的火焰："火遁?初心唤醒！" 火焰在学徒的纳米手套上烧出个洞，露出底下磨得通红起泡的掌心："还记得这疼不？" 她用火铳敲了敲佐藤的抛光机："我当年握不住火铳，把自己眉毛都烧没了。可火麒麟跟我说，那才是我当匠人的第一枚勋章！"
老陶匠带着学徒们 “哗啦” 一下冲进摔罐房，地上全是他故意摔碎的陶罐，跟下了场碎瓷雨似的。
他狠狠踢了踢最大的那块碎片，扯着嗓子喊：“都给我麻溜捡起来！瞅瞅这道裂缝，像不像星界裂开的大口子？” 学徒们一捡，好家伙，每片陶片上都刻着别的世界匠人的翻车现场：《鬼灭》里刀匠打崩的刀刃、《火影》忍者做错的任务笔记，还有雷耀算错账的废纸。
司徒雪的琴声突然变得软绵绵的，跟哄小孩睡觉似的，还混着各种新手干活时手忙脚乱的节奏。
佐藤后颈的芯片 “刺啦刺啦” 直响，恍惚间，他看见自己刻的歪鼻子木偶在琴光里乱蹦跶，木偶兜里还揣着他藏了好久的碎木屑，上面歪歪扭扭刻着 “别放弃”。
佐藤摸着日轮刀胚上磨平的锻造痕迹，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师父说过，这些纹路就跟铁锤和火焰唠嗑，跟老槐树的圈圈一个道理！”
雷耀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一顿扒拉，最后在芯片碎片上摆出 “叛逆共振” 四个大字。
他兴奋得直拍佐藤肩膀：“我早说了吧！治学徒叛逆期，就得拿这些失败经历当特效药，比老医匠熬的苦药汤管用多了！” 他又指着算珠上的划痕，眼睛瞪得溜圆，“看！这道缝是拓真当年摔出来的，现在成了抓叛逆芯片的神器！”
打完这一架，星门匠人学院的锻铁房又变回老样子。
佐藤攥着重新打的日轮刀，刀身上故意留着三道歪歪扭扭的锻造印子，刀柄上还刻着 “第十三号失败品”。
他后颈原来的条形码没了，就留道小划痕 —— 是捡陶片时划的，可他笑得比谁都欢实。
唐小棠举着张印废的传单直咋呼：“快来看老陈叔印的活字！‘无瑕’俩字中间多了个墨疙瘩！老墨匠说这叫‘叛逆墨团’，专治那些死磕完美的怪毛病！” 她突然发现传单角上有雷耀的算盘印子，转头就喊：“胖子！你这算珠印成学院新防伪标志啦！”
司徒雪随手拨弄琴弦，突然发现弦上卡着佐藤的木雕碎屑，仔细一瞧，碎屑里还埋着个歪鼻子木偶，丑萌丑萌的。
“火凤凰说，这些碎渣以后能当定位器，让不同世界的学徒隔着星门‘交换黑历史’呢！” 她往学院外头瞅了瞅，《火影》那帮小孩正把纳米贴纸撕成护额裂痕的样子，“保不准下次，就有人在护额上刻‘我允许自己翻车十次’当座右铭了。”
星痕站在摔罐房门口，看着学徒们团团围在碎陶片边上。
好家伙，现在大家都不躲着瑕疵了，反倒抢着在碎片上 “坦白局”：佐藤刻了 “头回淬火差点把水烧干”，《火影》学徒画了 “护额缝缝补补三次”，连雷耀都凑过去，在最大的陶片上龙飞凤舞地写 “老子算错第一万笔账”。
星界的风呼啦啦吹过来，铁锈味混着陶土香直往鼻子里钻。
星痕心里透亮，这哪是什么无瑕学徒造反，分明是传承路上的必经关卡。
就像老陶匠摔碎的罐子，刚开始看着满地狼藉，等刻上故事，立马变成最带劲的教材。
学徒们也算在这场风波里悟透了：当匠人不是跟瑕疵死磕，而是带着不完美大胆往前冲。
工具库最里头，拆下来的完美芯片正悄悄 “变形”。
不再是冷冰冰的代码，倒成了记录成长的专属勋章，每片都刻着：“以前怕出岔子，直到瞧见老槐树裂缝里，钻出比星星还亮的勇气。”
风渐渐停了，老槐树叶子沙沙响。
星痕望着星门那边闪闪烁烁的灯火，恍惚听见树灵在耳边念叨：“小子，记好了，学徒闹别扭，其实是匠心在找新出路。就像摔碎的罐子，裂缝里总能漏出惊喜的光。”
他咧嘴一笑，把刻刀攥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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