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慕容恪的小队:士兵们穿的铠甲擦得锃亮;步伐虽慢,却步步扎实,即便在冰面上也无一人滑倒。慕容恪骑在一匹白马身上,手里没拿马鞭,只是偶尔抬手,示意队伍调整方向。他的目光扫过每个士兵,遇到有人脚步不稳,便轻声提醒:“脚下稳住,重心放低。”士兵们听了,都赶紧调整姿势,脸上没有丝毫不满,反而透着股信服。
操练过半,慕容皝命人牵来十匹烈马。这马可不是普通的马,是从匈奴那边买来的战马,性子烈得很,见了生人就刨蹄子,一般人根本近不了身。慕容皝高声道:“今儿个再加一项,你们兄弟三人,各射三箭,谁能三箭皆中靶心,谁就算赢。”
慕容儁第一个上前。他挽起袖子,接过弓箭,深吸一口气,拉满弓弦。“咻”的一声,箭正中靶心。他得意地笑了笑,又连射两箭,都是靶心。可再看他的手臂,微微发颤,额头上也冒出了汗——显然是用力过猛,伤了筋骨。
接着是慕容遵。他哆哆嗦嗦地接过弓箭,第一箭射出去,偏了靶心半尺;第二箭更糟,直接射在了地上;第三箭勉强中了靶,却只擦到了边缘。他脸涨得通红,赶紧把弓箭扔了,骑上马就想走。
最后轮到慕容恪。他没有像慕容儁那样急于拉弓,而是先绕着烈马走了一圈。那烈马见他过来,顿时竖起耳朵,刨着蹄子,嘴里“呼呼”地喷气。慕容恪却不慌不忙,伸出手,轻轻抚了抚马颈,嘴里还低声说着什么,像是在跟马说话。说来也奇,那烈马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刨蹄子,反而用头蹭了蹭慕容恪的手。
慕容恪这才接过弓箭,搭箭拉弓。他的动作不快,却格外沉稳,手臂拉得笔直,弓弦拉成了满月。“咻、咻、咻”三箭射出,箭箭皆中靶心,而且箭羽在靶上排成了一条直线,力道均匀得丝毫不差。
高台上的慕容皝看得眼睛一亮,高声问道:“恪儿,为何不似你兄长那般急着射箭?”
慕容恪收弓行礼,声音清亮:“父亲,烈马受惊之时,人若急躁,必被马性所扰,不仅射不中靶,还可能被马所伤;敌军来犯之际,将若慌乱,必为敌势所困,不仅打不赢仗,还可能连累三军。儿臣先抚马,是为定马性;后射箭,是为定心志。用兵之道,与射箭无异,唯‘稳’字而已。”
慕容皝闻言,抚掌大笑:“说得好!说得好!羯赵石虎那老东西,天天盯着咱们燕国,他日若有战事,燕室的安危,或许真要落在你肩上。”
时光荏苒,转眼就到了东晋永和六年(公元350年)。这一年,北方的后赵,出了天大的乱子。
列位,咱们先说说这后赵的情况。后赵的开国皇帝石勒,本是羯人,当年凭着一股子狠劲,在乱世里打下了一片江山,定都邺城。可石勒死后,他的侄子石虎篡了位。这石虎,是个出了名的暴君——好色,后宫里养了上万嫔妃;好杀,一言不合就砍人头;还好劳民伤财,征发了四十多万百姓,在邺城修宫殿、造园林,百姓们被逼得卖儿卖女,路边饿死的人随处可见。有一回,石虎想攻打东晋,竟征发了五十万士兵,还让百姓们自备粮草,不少人走在路上就累死了,尸体堆得跟小山似的。
永和六年正月,石虎病逝,临死前立了小儿子石世为太子。可他这一死,后赵的皇子们为了皇位互相残杀:太子石世登基才三十三天,就被兄长石遵带兵杀了;石遵当了一百天皇帝,又被弟弟石鉴派人谋害;石鉴刚坐上龙椅,大将军冉闵又起兵反叛——这冉闵,本是汉人,自幼在石虎宫里长大,骁勇善战。他见羯人在中原横行霸道,便在邺城颁布了“杀胡令”,凡杀一个胡人,凭首级可赏良田百亩。这道命令一下,邺城顿时乱了套,一夜之间,羯人就被杀了十几万,连老人、孩子都没放过,街道上血流成河。
后赵的内乱,让蛰伏多年的前燕,看到了南下的机会。此时的慕容皝已经病逝,长子慕容儁登基为燕王,而慕容恪,当时三十四岁——身材高大,面容刚毅,腰间佩着一把长剑,眼神里透着沉稳与锐利。这些年,他跟着父亲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战功,如今官拜辅国将军,手握前燕半数兵权,是燕国上下公认的“第一将”。
这年春天,慕容儁召集群臣议事,提出了南征后赵的计划。
有个老臣拄着拐杖站出来,皱着眉头说:“陛下,不可啊!后赵虽乱,却仍有数十万大军,幽冀之地多是平原,我军骑兵虽强,可一旦被敌军围困在平原上,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到时候怕是要吃大亏!”
另一个将领也附和道:“是啊陛下,冉闵前不久率数千骑兵击败了十万鲜卑大军,号称‘冉天王’,此人骁勇善战,咱们可不能轻敌!”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大多是反对的声音,连几个平日里支持慕容儁的谋士,都低着头不说话。慕容儁皱着眉头,心里也犯了嘀咕:难道自己真的太冒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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